纵使行医经验丰富如梵奕,她第一时间也是被这个触目惊心的伤口震惊到。
伤口极细,宛如刀划,不过却极其的深!
原本止住的血液却因为梵奕的动作而再次如同汩汩的泉水蹦涌而出。整个房间原本散发出的悠悠草香替换成了一股子的铁锈味。
她眼疾手快的拿起一小瓶止血散,掂着分量倒了一些覆在姜顷的伤口上,而另一只手却是附上了姜顷的手腕,略带思索的诊脉。
脉象虚沉,经脉未浮。
前所未有的复杂情况,她时刻都感觉姜顷只剩下了一口气,更可怕的是,还看不透此人的命理。
坏了!
眼瞧着这黑袍的姜顷就快要奄奄一息,很明显的中毒迹象,但是梵奕不敢妄自用药。
毕竟,常言道:毒分百门,药归千味。
说不定冒险的用药,稍有不慎就可能加快此人死去的速度,这样的赌注未免有些大,实在划不来。
不得不说,梵奕在这一刻,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她并不是不想伸手救,相反,身为医者,她莫名害怕会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平白害了一条性命。
救,还是不救。
不过只是顷刻间,梵奕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摇了摇自己有些昏沉的脑袋,强制让自己精神起来。
左右思量了之前所见过的病例,快速的总结相同点,步行到一排抽屉前面,挨个的取出自己需要的药材。
无月行草,三味蕨叶,荞黍木汁。外加一朵碧渊花。
她麻溜的将几种药材淘净,然后全部放入一个小石铂中,拿着小玉锤三下五除二的捣浆成泥。接着从众多的小瓶小罐中取出一小颗透明的药丸,丢入其中,小心搅拌均匀。直至所有的药草都弄好后。
瞧着那止住血的伤口,扯出一点干净的白棉,用镊子夹着沾取了酒精后在姜顷的伤口处擦拭消毒。
所幸,伤口不需要缝合。
她动作之间,竟是没有听到此人开口哼半句。隐约间倒是有些佩服姜顷。
因为那几味药的性子都比较刚烈,药效强劲却有着噬心般的蚂蚁咬食感。
快速的处理完后,取出一块消毒过的小竹片,用其挑取膏汁涂抹在伤口上。并且细心的取出了纱布,将伤口细心的包扎好。
经过一番折腾,梵奕只觉得额上细汗直冒,直到她用剪刀剪掉了棉纱的绑带后,这才好好的松了一口气。
有惊无险,幸好弄完了。
瞧着姜顷那个处理好的伤口,也算是觉得自己功德圆满,没有毁掉自己的一世英名。
梵奕刚刚收拾好东西,准备开口唤门外的风清衍进来。
而不知怎么的,她原本安稳放在桌案上的一壶瓷罐水烟香竟自己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回眼一看,散落一地的香粉,顿时扬起一阵的烟尘。
那个瓷罐更是摔得四分五裂,看起来有几分蹊跷。
梵奕当下一个机灵,神色蓦然严肃起来,手中却是在暗地里运用灵力。
难不成是什么仇家找上门来了?
这么想着,梵奕哪里还敢放松片刻,不过那烟雾缭绕的水烟香的灰尘不可避免的扑了少许在姜顷的身上。
顿时异彩呈现,姜顷整个身子被一种诡异的雾气萦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