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一切惊变只在瞬息之间。
猛烈而急切的推门力度更是宛如木鼓捶钟。
轰隆般的巨响震得整个天际都变得为之一颤。
金顶上烨着的光芒变得更加闪耀。
伴随着风速极骤,一道化形的风刃恰如嗜血的尖刀,挥鞘而出。形成一道绞杀锯齿,目标直指姜顷。
砰!
姜顷略微眯眸,一双杏眸里迸发出寒意,眼疾手快地向后空仰,倒地腾空,脚尖轻旋点地,一呼一吸之间,那黑袍形如鬼魅,麻溜地动作只留下一道模糊的黑影。
转身贴门,暗叹好险。
门板处的响动让姜顷感受到指尖处传来一阵酥麻感。
再度等门板平息动静之后,她回头瞧门里的动静,却发现那道朱门诡异的虚掩着,只留有一条半寸宽的缝隙。
那就好像是一个诱敌深入的陷阱,看不见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却是一直传出呼呼呼的声响。
很巧,门里好像有人能够猜测到姜顷的行动轨迹一般,总会在她准备动手之时,重新回归平静。
如果说,一次两次是巧合。但是三番五次的灵验,让她不得不多加思考。
姜顷整张脸上都已经没有任何的情绪,白鹿冲入金塔而消失。就连那只原本盘空而旋的小小濯鸟都悄然消失了踪影。
她索性心一横,抬腿走上前去后轻轻伸手推开了朱门。
吱呀——
只听见门轴转动声,朱门轻推,大殿之内的场景一下子变得阴暗起来。
整个厅堂没有像姜顷想象之中的那般亮堂,甚至根本就是天差地别,因为那里面根本就不是佛堂!
鼻尖处久久飘散的松花香油味渐渐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为宁神的薰香气味。
朱门前拦着约莫三十公分的明槛,姜顷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进去,却发现里面竟是一片玄墨侵染的黑幕,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以金塔为线,形成鲜明的黑白两界,二者互不共存。
门外是漫无边际的茫茫白雪,屋内是广袤无垠的冥冥黑夜。
双腿刚才跨入门中,那道朱门便再次毫无预兆的‘砰’地阖上,发出刺耳的嘎嘎声。
杏眸所见之处顿时一片漆黑,整个人如同落入了择人而噬的黑洞,慢慢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包围。
原本应该是会让人感觉到窒息的存在,但是在姜顷的心中却有了莫名的踏实感。
这是一种完全有别于在噬林,或是山麓小店遇到的漆黑感的全新感觉。
尽管透过一双异瞳看着周围,依旧是漆黑一片,好像没有一点变化,然而不过三秒却显现出一些泛着荧光的金粉,看似零散的落在地上。
而一种存于心田的归属感让姜顷有了行走的方向。
姜顷踱着步子,踩在了散有金粉的地上,每走一步,前方便会形成一道金色的脚印,或深或浅。
这个东西看起来很像是指路牌,隐约是要指引她前往什么地方。
她强制压下心中的疑惑,步步紧跟金色脚印,也许是对现在的情况有些摸不着底,因此油然而生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
行走片刻后,在一片深邃幽暗之中,如男子体型般等高的菱花镜浮现在了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