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点,姜顷眸中的恨意只会更深,要不是因为宋攸秀,她的面容怎么会被毁到这样的田地!
宋攸秀在她面前的张狂跋扈,亲口述说着一刀刀划在她脸上的快感是如此的畅快淋漓,那个样子还真的是有说不出的变态。
要不是因为宋攸秀,身为奏华养尊处优,本不谙世事的樨郡主姜顷又如何被人设计,被鞭子抽打得奄奄一息之时,让家仆趁着父亲亲征边界不在家,将自己丢去了那闻风丧胆的噬林,自生自灭。
也正因为如此,姜顷才会在那人人闻之色变的噬林中开展了一段人生的奇遇。从此让清心寡欲的她丢了魂,失了心。步步走向了一个无边的深渊。
所幸,她姜顷的命不该绝,千算万算如宋攸秀,都不曾想到噬林之中竟然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么想着,姜顷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在林苑的面前走了神。
根本没有想起自己还没有回复她。
这一点倒是和前世一脸懵懂,伸出手指在林菀的手心里写下‘娃娃’两个字的做法不同了。
整个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诡静,两个人皆是没有说话,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很尬。
许是因为没有想到这面前的女娃根本没有理自己,林苑竟是忍不住轻咳了两声,以希望拉回姜顷的注意力。
不过,瞧着姜顷那神游的样子,林苑很明显的失望了。
垂眸绞着手指,不想再呆在这个地方,只好深深呼吸一口气,再次换上了从容的面容。
“你需要静养,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这么说起来的话,你的衣服是我换的。”
好像是怕姜顷误会了什么,林菀最后那句话虽然听上去轻飘飘的,其意味可是深长得很。
姜顷阖眼没有说话,心中已经是复杂一片,她很明白这指什么,想来前世的自己也真的是糊涂地可笑,曾待在那里很久,却依旧看得不通透,林菀对于庭柯的情义何时是旁人能明白的?
也就是妄了她当初这么蠢的相信了林菀的托词,口口声声都是尊称庭柯为公子,端的一副奴婢之姿,一度让自己误会林菀不过是庭柯身边的药童。
是了,庭柯身处这噬林之中宛如一个隐士,看起来逍遥自在得很。
一袭白衣显得清秀俊雅,初褪稚气的少年脸上永远都是没有笑意,那嘴角更是从来不会有弧度。
始终板着一张冰块脸,生人勿进的气质更是让人觉得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之前那把被他一直细心擦拭着的剑从前世就分外宝贝。从来不舍得有半点的折损,而如今看来惜物之情倒是一点都没变。
不过姜顷是知道庭柯之所以很喜欢那东西,好像是因为一个叫笙月的女子。大概是什么定情的信物吧,至少她当时就是那样想的。
然而,令姜顷没有想到的是在噬林里被救之后,短暂的生活过一段时间,让她发现了噬林里的一个举世震撼的阴谋。
毕竟,又有谁能想到被汴城皇宫的尚后亲口下令传旨,不治而亡的钺国质子竟会在这一方天地养精蓄锐,以待时机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