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宇文流霰的话直戳姜顷的心口,让她第一时间的动容。
甚至是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学习医术的想法。
她的七姐教会了她太多宝贵的东西,那些都是用金钱无法换回来的无价财富。
更有甚者,很多都属于天一药师的私传之物,根本就不会外授,而这些,宇文流霰都没有私藏,全是一一地教授给了她。
当然,传授姜顷医术的事,两人都达成了共识,成为了一个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从不会在别的地方提起半句,就连流霰最为亲近的尚后都不知晓半句。
因为,这是涉及到诚信问题的东西。
如果被天一药师知道,便会将流霰置于万劫不复的地步。
这般的倾囊相助,可谓是让姜顷百思不得其解,询问她原因,她也只会抿唇而笑。一脸的神秘,坦诚地只说‘一切都是姜顷应得的。’。
简单的一句话,无懈可击。让姜顷根本找不出半点的错处。
最后也就只能这样不了了之,她也就不再提起这件事情。
不过,很庆幸的是两人相处的模式一直都很舒心,流霰为她立下的目标也在逐步被她实现。
久病成良医,都说医者不自医。但是技多不压身,总是没错的。
正是得益于长期对医术的钻研,让姜顷对于草药有着天生敏锐的认知感,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平白无故寻由头,婉拒陈嬷嬷端给她的那碗药膳。
那碗里的补药气味极重,虽然用了山参为引,试图将那旋结草的稀薄气息掩住,这种拙劣的把戏骗骗门外汉还有点希望,但是对于姜顷这样的人就是在鲁班门前耍大刀,不过是平添笑话。
前世的种种记忆总会适时地穿插进她的经历中,让她感觉虚实交替,时而有些恍惚。
比如这个时候明明刚才和庭柯走出那可怕的恕灵堂,还在谈论药童之事,姜顷的思绪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
直到庭柯伸手在她面前晃悠了几下,姜顷这才真正的醒悟过来,一双杏眸有些迷糊地看着男子,眼中皆是疑惑。
“药童?”
白衣少年轻咳一声,以期待缓解眼前的尴尬。他轻声询问,有些摸不透这个丫头片子又在葫芦里卖什么药。
噗!
这个词很明显让姜顷猛然一噎,她还有些不太适应,但又不能直接说她走神,这样两个人的关系就会变得更加的尴尬。
“嗯...我懂一点点,不过是略懂,只能分得清楚各种草药,别的一概不知。”
心中的冷静让姜顷明白不能讲话说得太满,因此便随口答了一点点。
“那你明天就来林中小筑的药屋里找我吧,上次的人毛手毛脚,连藤原草和萦原草都分不清楚,直接是帮了倒忙。”
庭柯说得轻巧,但是眉宇间还是有着难以舒展的愁绪。
他的眉头总是皱着,身上总是背负着各种各样的事情。那些东西并不是简单地区分开草药就能够解决掉的。
一开始的姜顷根本不知道那是怎么样的愁绪,知道最后行到山穷水复之时,她才清楚,庭柯之痛已经超越了自身,完全凌驾在国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