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凉风习习，已入十一月份，树枝上披着凉薄的霜。

司九的面前是一个大镜子和一个手机，手机上播放着某时尚主播绾发的回放视频。

司九的指尖翻飞，双眸时不时抬起，看着镜子中的帅的不要不要的俊颜。

经过很久的尝试，才绾出一个还算可以的发。

司九舒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将手机在手中旋转，食指一扬，手机便在空中旋转三百六十度两周稳稳落入手中。

记得小学时迷恋令狐冲的独孤九剑，便整天看手机武术回放视频，独孤九剑没有学会，竟然学会了一些特技。

手机上弹出了一个信息：截止昨晚十点，一共有五十个电话未接，经程序设定，一一回绝。

揉了揉太阳穴，司九脑海中便浮现出一个人影。

翻看记录，无疑是让司九更加确定，叹了口气，回拨：“主治医师？”

“还知道回电话？”那方的主治医师冷哼一声，将手朝进白大褂的衣兜。

“那是，跟谁闹脾气也不能跟我们林大博士闹啊。”林琳霖，女，主治医师，目前的年龄是司九的二倍还要多十岁，双修博士，未婚，下有两个徒弟，一个是时西，另一个是陆阳胥。

“别油嘴滑舌了，”林琳霖翻看着医书，漫不经心：“说说吧，你现在的病情？”

“眸变白，头发变白，皮肤好像也白了一些，最重要的是，我的身高，似乎也高了一些。”司九如实道。

“跟我预料的差不多，“林琳霖托腮，百无聊赖，”但是也不完全一样，我预测，你的眼睫毛也会变白。“

“是么，”司九有些不放心地又照了照镜子，道，“我没有说谎，我眼前有镜子。”

“那么，这几日你的眼睫毛一定会变白。”林琳霖非常笃定地道。

“还有就是，我给你阻止经期的药，过了十八岁，你就不能再吃了。”林琳霖起身，打开身后的玻璃门柜子，拿起一瓶放在不为人知的暗格中的药物，转动看着。

“药瓶上说，过了十八岁再吃，会有副作用。”

司九扶额，“林姐，就算我现在吃也会有副作用的好吧。”

“过了十八岁我是不会再给你寄药了，你自己注意点，还有啊，你这次白化，我预测是压力太大，不然的话白化的时间怎么可能提早一个星期。”

“司九，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在这一年中你再白化一次，你就是死期不远，如果你不想在活在这个世界上，跟我说，我让你安乐死。”林琳霖有些紧张地道。

每个医生，都不希望自己的病人死。

特别是青春的花季少年。

更重要的是，司九不能死。

“死期不远？”司九笑了一下。

“如果你想像植物人一样睡一生的话，可以把这句话当玩笑。”

司九的眸子暗淡。

她不可以死。

无论是为自己还是别人。

她都没有要死的理由。

“怎么做？”

“学会适当缓解压力，可以喝酒，一个星期内，如果眼睫毛也白化，那么病情基本已经被我掌握，睫毛白化立刻电话打给我，我给你寄药，地址顺带发过来。”

“好。”

林琳霖切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