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思思脸色一变,一双眼瞪着仵作:“你胡说什么?”
仵作神色瞬间阴冷下来,一字一句道:“你敢质疑我?”
他是常年跟尸体打交道的人,身上不自禁的就有些阴森森的寒气。
谭思思被他看了一眼,就觉得浑身冰冷。
她瑟缩了一下,声音瞬间矮了下去:“我是说,珍珠就是那个时候被打的,怎么会受伤时间不一样呢。”
仵作冷笑道:“我验尸几十年了,这点小问题还看得出来!”
他冲淳于越拱手,道:“大人,属下可以确定,那位珍珠姑娘身上的伤,有一大半的受伤时间,绝对不会超过半个时辰。而她身上几处轻伤,看样子已经有两三个时辰了。”
梨花和巧姑神色喜悦。
果然,淳于大人英明神武,不会轻易上谭家的当!
谭家实在是太可恶了,竟敢欺骗大家。
淳于越看向谭思思:“你还有什么话说?”
谭思思慌张的辩解:“大人明鉴,民女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珍珠就是上午受了伤,回家就逐渐变得严重了……”
淳于越看向老板娘:“本官问你,当时你在场看见了全过程。唐家两个女子可曾用了什么工具打珍珠?”
老板娘下意识摇头:“没有,就动手打了,扇巴掌,薅头发。”
“你来说。”淳于越用下巴指了指仵作。
仵作一愣,心里对知县大人瞬间涌起几分敬佩。
他立即道:“知县大人猜的对,珍珠身上最大的一处伤,也就是她的左胳膊,据属下查验,是被铁的棍棒之类的东西敲碎的。只是用手的话,绝对不能把手肘骨头打碎到那种程度。”
众人哗然。
这谭家实在是太狠毒了!
只是为了几句口角,就下狠手打碎丫鬟的骨头,就为了栽赃陷害唐家!
真是下作!
梨花和巧姑更是愤愤的瞪着谭思思。
谭思思脸色惨白,额头冷汗涔涔。
流云疾步进来,上前对淳于越道:“大人,经过大夫的诊治,珍珠已经醒了,暂时情况稳定。”
“把她抬上来。”淳于越道。
“是!”
流云让两个衙役,用一块木板,把珍珠抬了上来。
珍珠脸色灰败的躺在木板上,睁着一双青肿不堪的眼睛,左手被木板和布条重重缠绕着。
“珍珠,你现在还不肯说实话么?”淳于越缓缓道。
珍珠的眼泪哗的流下来。
她一醒来就被告知,她的左臂彻底废了,将来拿不动任何东西,甚至连针线都不可能用了。
这个重大的打击,让珍珠整个人都陷入了绝望。
听到淳于越的问话,她呜咽着说:“是小姐让我这么说的,回家后她生气,奶娘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她去告唐大姑娘。小姐觉得我伤的太轻,担心没法惩治唐大姑娘,便叫人拿了铁棍,把我又打了一顿。还逼我不许说出去,否则就要了我老娘的命。”
她泪流满面。
实在狠毒。
就连衙役们看向谭思思的眼神,也充满了鄙夷。
看着这么温柔可人的姑娘,心思咋就这么歹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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