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沉央因胸口的剧痛被手下的人搀扶着回了迎风阁。随后当即请来大夫。大夫把过脉后直摇头,言明曲沉央身体很好,并无病症。
送走大夫后,曲沉央又唤来江湖中有名的蛊师。
“我是不是中蛊了?”大夫诊不出病症,自己胸口却疼痛不减,他猜测,是不是孟乐在自己身上下了蛊。
“嗯。”蛊师重重地点了点头。
“可有解法?”曲沉央脸色阴沉下来。
“为何要解?”蛊师不明地问道。他当蛊师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双生蛊。世人想得到还来不及,而曲沉央却说要解?双生蛊一旦种下,唯一的解法便是使用此蛊的两个人死亡。
“什么意思………”
“阁主身上的蛊名唤双生蛊,乃是命在旦夕时有人种在阁主身上的。”蛊师解释道。
“双生蛊…………”曲沉央自然不会不认识双生蛊。
可是他完全想不到谁会在自己身上种下此蛊。
“双生蛊虽说能起死回生,但也是需要下蛊之人付出沉重代价才行。如今阁主不适,怕是因为那人受了伤。阁主可知那人是谁?只要将此人接回迎风阁,好生照顾便可。”
曲沉央听得云里雾里,慢慢陷入深思中。他受伤的次数,总共就那么两次。一次是被杀父仇人暗害,另一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替孟姝挡了三箭。
仔细想想,两次受伤孟姝都是在自己身边的。当时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孟姝却告诉自己,她有办法治好他。而后来,自己真的活了下来。这么说来,蛊应该是孟姝种在他身上的。蛊师说的沉重代价,他知道的清清楚楚。
只是,孟姝明明已经死了。照蛊师的说法,孟姝死了,自己肯定就会死。可自己没死,仅是不适,这又是为什么?
“在下手上有一蛊,可助阁主找到那人,只是需要阁主的一滴血。”蛊师看曲沉央的表情便看出了曲沉央并不知那人是谁,便竭心尽力为曲沉央解惑。
“若是我活着,那人死了,有没有这种可能………”
“阁主,这是不可能的,那人一定还活着,只是受了不轻的伤。”
蛊师肯定地说道。一定还活着?若孟姝还活着,自己娶的又是谁?小姝婚后性情大变,不让自己触碰,对以往的事一概不提,自己忆起往日时她更是匆匆打断。
他本以为她只是一时不适应跟自己成婚,原来,真相竟是这样………曲沉央耳边突然想起了那日孟姝对他说的话。
“沉央,她要害你!”
“曲沉央,真没想到,原来你是一个瞎子。”
“我知道我百口莫辩,只是沉央,凡是要用心感受,而不是用眼睛。”曲沉央心中似是想明白了什么,可是他却很是恐惧,无法置信。他颤抖着伸出手,让蛊师取了一滴血。
蛊虫吸收了曲沉央的血后便开始往外爬。曲沉央脑子一片混乱,他耐着性子跟着小得几乎看不见的蛊虫慢慢走。直到走到破庙前,望见倒在血泊中的孟姝。他终于愿意相信,自己一直以来都错得离谱。
他踏着沉重的脚步走进破庙,将孟姝轻轻拥在怀中。这才是真正的孟姝,他的小姝。昏睡了一日一夜,在曲沉央的悉心照顾下,孟姝终于醒转。当她意识到自己不再是在破庙时,第一反应是被好心人救了。
正当她想着要怎么感谢那人时,却望见了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房间的曲沉央。她即时怔住了。这是在做梦吗?难道她自己死了吗?不然怎么可能会看见曲沉央。
“小姝,你醒了?”曲沉央见她醒了,语气中透着兴奋,他将手中的瓷碗往桌上一放便快步走到孟姝身边。孟姝眼睛也不敢眨,望着他一系列的动作,表情。怕自己认不清何为现实,何为梦境。
眼前这一切,真实得可怕,若当真是梦境,醒来后她该如何应对……
“小姝是我不好,我瞎了,我只会用眼睛看,而没有用心,都是我不好。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曲沉央俯身,一把抱住了孟姝。终于消化了他的话,孟姝落下了眼泪。他知道了,他终于知道了,真是太好了。
“你别哭啊………”见孟姝落泪,曲沉央手足无措地替她擦泪,无奈怎么都擦不干。
“是我滚蛋,都是我的错,小姝,你骂我吧!”哭了许久,孟姝才停下,哽咽着说道:“罚你日后帮我喂蛊虫!”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别说喂蛊虫,喂老虎都可以。”曲沉央满口答应。
“噗呲。”孟姝被他逗笑。“蛊虫可比老虎凶猛多了。”
曲沉央不以为然,只要孟姝破涕为笑就行。待第二日他履行承诺时,终于知道了,孟姝当时并未跟他开玩笑。当他丢下一头巨大的活猪,却在眨眼间便被蛊虫吞噬那瞬间,他是头皮发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