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慕姐姐,你看那废物皇后来了。”“嗯?姐姐在哪儿呢?”慕凝儿将皇后称作姐姐,却不知她心里是有多么嫉妒皇后的位子。“妹妹,姐姐在这儿呢。”姬轻云轻拍慕凝儿的肩膀,笑了。“大胆!是谁许你叫慕贵妃为妹妹的!”慕凝儿的侍女曦月站出来大斥姬轻云。“曦月,不可。”慕凝儿拦住曦月,温柔的对她说。“主子,你看她也太嚣张了吧,竟敢叫你妹妹!”曦月气的直跺脚。“哎,这位姑娘,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姬轻云盯着她,“按理说我是皇后,她是贵妃,妃位要比我低,为何我就不能叫她妹妹呢?再说了,是她先叫我姐姐的,俗话说恭敬不如从命,我就顺着她了,有错吗?”姬轻云说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简直让人无法反驳。“你……你……”曦月没话说了,只能在旁边生闷气。“哎我说,你主子都没发话呢,你一个婢女说什么呢?”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众人仰头一看,来人是一名十六岁的少女——明溪郡主。“你又是哪来的黄毛丫头,竟敢教训我!”“我是明溪郡主,你想干嘛?”明溪郡主双手交叉抱胸,不屑的报上自己的身份。“郡主?”曦月吃惊的问。“切,欺软怕硬的家伙。”明溪郡主深深的鄙视她。“明溪郡主,我是慕凝儿,我是贵妃,我们见过的。”
“我们见过吗?”明溪郡主指指自己,一脸不相信。慕凝儿点点头。“没印象。”明溪郡主摆摆手,挑眉无辜的说。“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慕凝儿勉强的笑了笑,一口银牙咬碎了往肚里咽。“皇上驾到!!!!”突然,太监尖细的嗓子刺入众人的耳朵。一身明黄色龙袍,头戴金冠,脚踏龙纹金靴,这就是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众大臣齐齐跪拜,那些从四面八方而来的使臣们也抬手行礼。“平身。”近看,皇上一头青丝一丝不苟的束着,剑眉斜飞入鬓,一双凤眸中夹杂着凌厉,眸底一片碎冰,高挺的琼鼻,冰凉的薄唇,192的身高,简直是上帝最完美的作品!他是皇上——北辰萧行。“今日,孤宴请四方大臣,望各位能够痛痛快快的喝,痛痛快快的吃,孤与你们不醉不休!孤先干为敬!”北辰萧行举起一杯酒,仰头痛饮。
“皇上,今儿个四国使臣在此一聚,不如,让皇后娘娘来表演表演,助助兴?”一位妃子提议说,眼里闪着幸灾乐祸。北辰萧行皱了皱眉,脸顿时沉了下来。“既然你那么期待孤的妻子,孤也有个提议,不如你上去跳一支?”“这……”那名妃子有些不甘心,手暗暗捏了捏帕子。“好了,妹妹不必心急。”慕凝儿悄悄对她说,“皇上,臣妾来演奏一曲吧!”慕凝儿吩咐曦月去取了一把古筝,放在案几上,素手轻抚,悦耳清脆的声音传入众人耳朵。此曲名为——山水云间。一曲终,众人纷纷鼓掌,夸赞不绝。“臣妾献丑了。”慕凝儿嫣然一笑,缓缓坐回席位上。“既然妹妹都表演了,那臣妾也来施展施展身手。”忽然,空灵如清谷黄鹂的女声流淌在每个人的心间。众人仰头一望,是皇后姬轻云。她身穿一件如大海般湛蓝的舞衣,绸带束腰,水袖拖地,一头乌黑青丝长至脚踝,在微风中飘扬。今日的她化了浓妆,雪白的粉底遮掩了她蜡黄的肤色,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朱唇不点而红,柳叶眉不描而黛,额间有一朵美轮美奂的曼珠沙华。“你怎么来了!”北辰萧行激动的站起身,凤眸中满是思念。姬轻云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并没有更多神色。“今日我国贵妃已献上一曲,那我这个当皇后的,定然也要跳舞助兴。”乐队进场,姬轻云缓缓走到酒席中央。乐声起,衣袖翻飞间,美人脸庞依旧清晰可见。比舞名为——凤悦兮。长长的水袖在空中划出一轮轮优美的弧线,湛蓝色犹如海中的浪花,游荡在每个人的眼前,脚下轻点,裙摆飘起,转出一朵湛蓝色的花,青丝飘扬,把美好的印象甩进众人的心间。
一曲终,众人还在回味那一支《凤悦兮》,久久不能回神。“臣妾献丑了。”姬轻云视线轻扫,最终停留在北辰萧行的身上,而后者也在看着她。“爱妃此舞深得孤心,赏锦缎百匹,珠宝五箱,蜀锦成衣十件!”北辰萧行深情的看着她,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攥住衣角,体现了他此刻是多么激动。下面的慕凝儿紧咬银牙,手帕被揉成一团,面上却装作赞赏的模样。“臣妾身体不适,虽说舞了一曲,但只为不给我封临国丢脸,如今已完成了任务,臣妾先行告退。”慕凝儿将视线从北辰萧行的身上移开,信步走回她那又破又烂的凤鸣宫。
“柒……”北辰萧行刚开口,姬轻云一记眼刀扫过,杏眸满是悲痛。“唉……”北辰萧行叹了口气,垂下眼帘,自顾自的喝起闷酒来。那上好的桃花酿在他嘴里却是如苦瓜汁一般苦涩。————————另一边,姬轻云低着头,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其实她只是沉入了三年前的事情回忆罢了。三年前的那件事,是她此生永远不能忘怀的。“罢了罢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姬轻云睁开眼,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她朝一间屋子走去,在里边换好了衣服,又打来了清水把妆容洗去,一张模样精致小巧但肤色蜡黄的脸蛋儿露了出来。“你磨磨蹭蹭什么呢!还不快点!”李嬷嬷不知何时来到了屋内,大声训斥着姬轻云。“马上就好。”姬轻云唯唯诺诺的,完全没有了在延英殿上的凌厉和傲气。
只因三年前的那一件事,让封临国上下所有人都不待见姬轻云。而她也不会怎样,因为没有什么人会来追杀她之类的。久而久之,姬轻云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三年前那件事给她带来的打击,并不小。“快走,在这儿干什么!”李嬷嬷推搡着姬轻云,不耐烦的说。“好,走吧。”姬轻云依旧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