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洱儿不断躲闪袭来之剑锋,使出全力拉开两人距离后,立马口诵咒语,浑身发光,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掌拍出。
刹那间,无穷水行灵气纷纷汇聚,化作碧海汹涌,浪涛击天,一头庞大无比的黑色玄龟凝聚,镇压向前方的余宾白。
“雕虫小技!”余宾白丝毫不惧,一声大喝,纵身而起,身上好似带着一股无以伦比的气息,凌空而至,一掌按下,带动起一股狂暴的罡风,与那黑色玄龟撞在了一起。
登时玄龟溃散,地面龟裂,出现一道道大裂缝,像是被神剑斩过一般。
玄龟武技心神相连,雍洱儿一口鲜血喷出,半跪在地,此时玄龟被破,伤上加伤。
没办法,两人之间差距太大,余宾白在这个境界侵淫太久,大势已成,没有任何的花哨技巧,一力破万法!
眼见雍洱儿已是强弩之末,余宾白更是肆意挥舞着水蓝佩剑,漫天秀发飘散,他满目狰狞:“认输啊,快给我认输啊!你不认输我就剪光你的长发,划花你的俏脸!”
“你无耻!”雍洱儿心有不甘,怒叱一声。
“我无耻?我这是实力!”说话间,余宾白又刺出一剑,剑锋锐利,直接贯穿了雍洱儿的肩膀,带起一片鲜血。
“看来……这余宾白怨念很深啊。”墨尘看着被玩弄于鼓掌之间的雍洱儿,眉头微蹙道。
牧离拢了拢肩,轻声说道:“可不是么,我和你说,这余宾白十三岁入我清虚宗,十五岁正立无影,如今十九岁已是灵光境巅峰,按照这资质升为亲传弟子是迟早的事,不过长老们可都不是瞎子,现在看来这结果又要拖延咯。”
不止是墨尘,比武台下也有众多弟子看不下去了,纷纷叫喊。
“你这样羞辱一女子,算的什么英雄好汉,修的什么浩然正气。”
“是啊,你这样简直是丢我无量湖的脸!”
“你这种人就算赢了洱儿姑娘,也晋升不了亲传弟子,你的品性不配!”
有人开了头,之后无论男女弟子都开始声讨起余宾白来,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当然有辱骂也有拥护,数十声脆脆的女声响起:“宾白大哥!不要在乎那些弱者的感受,你才是最强的,我们永远站在你这边!”说着,还挥舞起双手,眼眸中满是狂热,显然已经被余宾白迷的昏了头。
看着墨尘惊诧的眼神,牧离窃笑道:“你别以为是这种人是少数,这样的师妹还不少,只不过大多数都不想成为全场的焦点而已。”他手指了指脑袋:“这些喊出来的人,这里不行,那些没喊出来憋在心里的,往往都会用实际行动去支持,更加狂热,这样才是真的吓人。”
“为什么会这样?她们难道这么对这余宾白死心塌地?就因为长的俊俏?”墨尘不解的问道。
“实力呗,有实力你就拥有一切,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畸形。”牡离瘫了摊手,一幅无奈的表情。
就在墨尘与牧离谈话间,余宾白面色更加狰狞,听到这些辱骂声,双目几近充血,他再度顶剑刺出,雍洱儿右臂上,又被刺出一个血洞。
“大千世界!实力为尊!你们这些说我不配的,给我听着,我,余宾白,此刻就站在台上,谁敢来战!”余宾白奋力踏地,仰天嘶吼,若不是此人品行不端,墨尘还真有些敬佩他。
余宾白提剑指向刚刚叫喊的一位男修,嘶吼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修浑身一颤,不自觉的后退半步。
见状,余宾白冷笑一声,再度提剑指向其他人。
一句句“你叫什么名字”问出,响彻全场,竟无人敢应。
牡离神情有些不屑,轻笑一声:“小计谋而已,真小人也。”
墨尘有些不解牧离的这句话,牧离轻轻的对着墨尘解释道:“他点的都是修为比他低的,那些修为高的他根本就是直接回避。”
“可那些修为高的为什么不去主动挑战?那些被点的为何连名字都不敢说?”墨尘有些愤恨,不自觉的声音略略高了那半许。
说巧不巧,正巧被那余宾白听到,他扭头看向墨尘,一脸蓬头垢面,一身破布法袍,修为灵光境与他相当,至于墨尘身后的轩辕闻樱,则被他自动划到牧离这亲传弟子的人去了。
“穷酸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余宾白剑指墨尘,大喝一声。
墨尘愤慨不已,直接怒喝回呛,以至于他都没注意到一旁牡离那淡淡的窃笑。
“小子墨尘,有何指教!”
谁知墨尘刚一喊完,比武台四周的黄石卫一齐停下了脚步,手中长戈敲击地面,它们张开了黄石做的巨嘴,发出的声音无情无调:“挑战成立,挑战者,墨尘。”
下一刻,一道黄色光柱笼罩住了墨尘,只一刹那间,墨尘就被传进了比武台上。
“好!邋遢小子,其他人我不服,我就服你!”
“兄弟,今日不管你是输还是败,我都挺你!”
“对!,小兄弟莫怕,这比赛禁止伤人性命,你最多是个重伤躺几天,但就冲你这脾气,我就服你!”
台下无数声音响起,但话语间显然已经料定了墨尘的结局。
而墨尘还愕然万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惊愕的看向轩辕闻樱,轩辕闻樱也怔在原地,但旋即她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转头向着牧离冷冷道:“我知道你是想见识我师弟的实力,但你记住,若是我师弟出了什么差错,你,包括你的家族,甚至整个清虚宗,可承受不起!”
听了这话,牧离身后女子冷哼一声,跨步向前,却被牡离拦了下来,他脸上依旧摆着微笑,但双眼却闪烁着精芒,对着轩辕闻樱恭敬作揖道:“轩辕姑娘莫怪,你要知道,我也是万不得已的。”
虽然清虚宗依旧位列正道大派,但宗门实力早已大不如前。牡离清楚的知道,无数偷鸡摸狗之辈都在觊觎着清虚宗的诸多凡间基业,在如此情况下,突然就来了个亲传弟子的儿子,而且拿出的亲传弟子令牌又是真的,这怎不叫他怀疑纳闷。
但同时他又不会像高俊那样,把事情做绝,聪明人讲究的是留有余地。
于是他便想了个法子,将墨尘二人引进宗内,让他上台比试。
牧离觉得,只要一出手,便能知晓墨尘的功法底子与路数,从此就能判断出墨尘的来路,既省事又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