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了。”墨尘脚尖一点,身形如同鬼魅般跟上这高大女鹿妖。
物竞天择的道理墨尘管不了,蝶妖队伍能够猎杀鹿妖的商队那是鹿妖的实力不如蝶妖,怪不得别人。
而且听那女鹿妖先前仓惶袒露出的心声,显然这群鹿妖也不是什么好鸟。
女鹿妖慌不择路,狂奔了一阵后,直到看不到双方人马的影子,这才慢慢放缓停了下来,双手撑着膝盖不断喘息。
“放弃自己的同伴,只为自己苟且偷生。这样得来的生活,你能安心吗?”墨尘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她后方,声音低沉道。
“谁!?”女鹿妖惊恐的大叫,手中的短刀都被吓的掉落在地,她猛地扭头一看。
可映入眼帘的并非是苍茫素裹的大地,而是一片幽暗漆黑。
她只觉自己正站在一座已经死亡的天地中,前面是灰蒙灰蒙的通明灯火,以及一排排数之不尽的辉煌阁楼……
墨尘眉心亮起一道阴阳双鱼的图案,只不过双鱼中阳鱼绽放微微白光,阴鱼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好在这白光只是持续了一瞬,便很快消失隐没。
他看着面前眼神失去灵动的女鹿妖,心中已经明白了游魂境所产生的这个心界,是个什么东西了。
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眼神接触时,他便已经将女鹿妖的意识神魂拉入了那个死寂世界。
然后仅仅几个呼吸,女鹿妖便已经丧失一切生机,体内的大量妖元也被一股股从天地各处用来的吸力撕扯出来,而后挥发进天地间。
“神魂被剥离了后,死在了心界,又被心界彻底消化了么?”墨尘皱了皱眉。
他刚才一瞬间也跟着鹿妖进入了心界。
在寂寥无声的心界里,他看到了鹿妖发狂的奔逃,七窍都在不断流血,嘴里不断的求饶救命。
但这都毫无作用,之后鹿妖游荡逃窜了十几息的时间,她的神魂便忽然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最后彻底失去意识。
“心界能够放入活物,但心界本身的力量却会将生灵体内的生气尽数汲取干净啊……”墨尘看着面前鹿妖的尸体,心头若有所悟。
他转身离开这里,继续将神识扩散开来,以此来寻找新的猎物实验。
约莫大半个时辰里,他接连用阴灵,盗匪,妖兽尝试了十多次,不同的修为层次都有。
他发现心界本身汲取生气所需要的时间,相当于外界两个呼吸的时间,而且这种时间是绝对不会变的。
也就是说,无论他捕捉到的猎物修为层次在何种境界,似乎都不会影响这个死亡时间的长短。
灵光境的是两息时间,尸狗境的、识神境的也是两息时间,甚至就连一些连灵光境都没到的妖兽,它们被心界消化也同样需要两息时间。
显然这两息时间并不受猎物实力的制约而弱化。
不过墨尘也是因为没有找到更高层次的猎物,毕竟他自己是游魂境的修为,世上游魂境的生灵虽然不少,但也绝对不算多,短时间内想要找到一个游魂境的敌人,这还是有点难的。
所以在他所找到的猎物立,最高层次的也就是识神境巅峰的样子,具体这心界汲取生气的功能,还需要后续多做验证。
另外,墨尘发现他虽然能自由进出心界,但并不能在其中直接杀死生物。
而是只能依靠心界本身的力量汲取生物生机。
不过虽然他不能在心界杀死生物,但在拉入对方进入心界的同时,他完全可以同时在玄阴天地中出手干掉对方肉身。
这样同样也能达到击杀敌方的目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墨尘还尝试过一次就将成百上千头怨魂全都摄取进了心界之中。
结果无一例外,这些怨魂全都在玄阴天地的两息时间里,都被汲取光了生机,化了一抹抹白沙飘散在了天地间。
“但仅仅这样,心界并不能算多强的增幅,游魂境对于识神境之间,并没有决定性的差距,那众人所说的质变又是从何谈起呢?”
墨尘越是实验,越是感觉心界似乎仅仅只是多出一个坚固神秘的物质界,并没有对修士造成特殊的增幅。
趁着这个空隙,他开始借着屠杀怨魂的过程,仔细研究心界。
光阴似箭,时光如梭,转眼又是一周的时间过去。
这段时间里,部分阴灵又死灰复燃,少数几个血肉大门再度聚合,沟通起了阴阳两界。
这正好为墨尘提供了大量的研究材料。
随着大量的冤魂被清理,甚至还有几名恶灵被墨尘摄入心界,他对心界的运用也愈发深刻。
同样的,这段时间里乱序依旧未停,连续下了一周的大雪,整片大地已经彻底被暴雪覆盖,白茫茫一片,将之前的惨烈景象彻底遮掩起来。
而这持续如此之久的暴雪,所带来的更多的是极寒的低温。
这种能够将人们缓慢杀死的低温如同蠕虫一般,静悄悄的越过两层阵法的保护,侵袭在各大阵城之内。
凡人被迫迁居,在大量修士的帮助下,整个阵城地下被临时挖空,形成了一座简陋的地下城市。
一个个洞穴成为了凡人的居住地,好在之前的灵米存量还算充足,可以支撑数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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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界!”
墨尘绽开壁障隔离不断砸落下来的冰雹与暴雪,他再度将一个冤魂摄进心界。
依靠大量的研究,他也大概弄明白了如今心界的大小。
他的心界范围基本就是从赤沙大漠开始,以山巅之上的道家宗门为圆心,再到四座圣像为止,整个成圆形,再往外,就被一片浓雾笼罩,任何光纤都无法从浓雾边缘透出,呈现出漆黑至极的景象。
他曾经尝试着朝黑暗中走去,但他在黑暗中行走了数个时辰的时间,眼前依旧只是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而且,无论往黑暗里走多远走多久,往回走到心界边缘,都只需要十几息的时间。
在这黑暗之中行走,就好似鬼打墙一般,永远被困在了一处浓雾地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