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拂面,海浪喋喋不休,身边却仍是人头攒动,喧嚣不止,我忍不住念了一声:“啧,都不睡觉的吗!”
“人家难得过一个节日,还要被你嫌弃,真是不幸呢。”坐在一旁的紫发御姐说。
“呵呵呵,谁让本殿下失恋了呢。”我赌气地嘟囔着。
“要是全世界失恋的人都跟你一样,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不关心。”
“那你知道蒲公英的花语是什么吗?”
我扭头看向她,“是什么?”
“无法停留的爱。”她微笑着说。
“无法停留的爱?”我眨了眨眼,“是什么意思?”
哈利波妹翻了一个白眼,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就是你太蠢了的意思。”
喂,你胡说什么呢,我只是有点蠢而已,还没有到太蠢的境界好吗!
“我都把心掏出来给她看了,然后她却只告诉我蒲公英的花语……”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所以说女人心……海底针呐……完全猜不透!”
“剑宸,你这小子能不能稍微认真一点?”哈利波妹忽然伸手弹了我的脑门一下。
“啊呀!”我捂着脑门辩解道:“我哪里不认真了?”
“呵。”她轻笑了一声,扭头看向无尽的大海,淡淡地说:“浦公英成熟后必须离开母体,飞往另一个地方,所以无法将爱停留在一个地方,隐含意思就是爱你却不能和你在一起,她必须要离开你。”
哈利波妹的声音忽然触动了我心里的那根弦,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重要信息,又似乎只是不怎么重要的东西。
“按你的意思,她是……喜欢我的?”
“这一点恐怕谁都能看出来吧……”哈利波妹笑着耸了耸肩。
“可……”
既然喜欢我,又是被我选中的未婚妻,那到底有什么理由离开我啊?难道……
她其实有自虐倾向?
狗屁啊!完全搞不懂啊!
“呀!这不是失恋皇太子吗?”这时,突然出现的狼人挽起了我的胳膊,“故作深沉地看着大海,嗯,很有文艺青年的味道啊。”
“拜托,是深沉,不是故作深沉!”我有气无力地辩解道。
“剑宸,失恋了那就该跟我去醉牛郎喝个痛快嘛!”胡不了也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双手环抱在胸间,一脸爽朗地说道:“走吧,醉牛郎来了几个可以跟炎杰相比的女装大佬,我正打算去会一会呢。”
“啧,我可不好这一口。”我翻了一个白眼,忽又想起一件不太对劲的事,质问道:“喂,你们怎么知道我失恋了?”话音刚落又连忙补充了一句:“该不是一直在跟踪我吧!?”
三人全都不约而同地挪开了视线,胡不了则推了推墨镜,故作怡情地说:“啊,大海,真美!”
喂!大晚上戴着墨镜出来晃荡,你真的能分得清哪里是大海吗?
对三人爱管闲事的表现,我表示能理解但不认可,想来雪·布莱多·羽也已经走远了,于是站起身来准备回家睡觉。
“你该不会要回家睡觉吧?”付炎杰挡在我面前问。
我咧嘴挤出一抹笑容,“被你猜中了。”说着推开他便继续向前走。
“啊咧?”胡不了的手臂勾起我的脖颈,“我们来都来了,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去泡妞吗?”
“就算失恋了也是有婚约的,所以为了保证血族的霸主地位,我拒绝泡妞!”甩开他的手臂,我向前迈着步伐,“再说了你刚才说的明明是泡男人!”
“男人跟女人根本没什么区别的啊……用起来都是一样的啦……”
“那是你,我可做不到一视同仁。”
“想好怎么面对她了吗?”身后的哈利波妹突然说道。
我停下脚步。
是啊,到底该怎么面对她呢?
是未婚夫的身份,同班同学的身份,还是告白失败的被拒绝者的身份?
还记得当初刚转校过来没几天她这个总是摆着一副高傲样子的丫头就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以未婚妻的名义监督我的行为……呵,忽然发现,那时动不动就跟她吵架的经历还是很有趣的嘛……虽然我的下场每次都是惨不忍睹……
那么,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疏远我的呢?
啊……头要炸了,拒绝继续回忆。
“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甩下这么一句,我又抬起了脚步。
没精打采地向前走了不知多远,从人烟渐少到不见人烟,似乎到了一处世外仙境,海上忽生氤氲的雾气,远方有一座忽明忽暗的灯塔,果然,遵从上天的指引,失恋的人就该在这种地方自生自灭……啊呸!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搞不好是迷路了呢。
嗯,那三个家伙也没有跟上来。
现在的感觉用两个字概括那就是:很丧。
世上还有比我悲催的人吗?告白失败,人生的路上迷失方向的同时……也迷失在回家的路上。
所以,还是给清歌打电话吧……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刚一掏出手机,便听见天空忽然传来一阵似曾相识求救声:“救命啊——救命啊——”
“砰!”
身后坠落了一个重物。
啊咧?这桥段貌似在前几章发生过的说?所以这一次绝对不会是那个欠揍的鸟人!
以及……反正雾气这么大,就算见死不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毕竟我也是一个需要救赎的人嘛……
果断无视了身后的物体。
然而那物体却猝不及防地发出了让我想到骂爹的声音:“夜……”
我去!同一个桥段用两次绝对是制杖吧!?
不自觉地加快了逃离现场的步伐。
“夜剑宸!喂!不要走啊……我这一次真的要死了!”
以这铿锵有力的语气来看,恐怕连假装虚弱都懒得做了吧?
仍然无视鸟人的存在,向着雾气深处走去。
“布莱多就在前面——”身后那人大喊道。
停下脚步,完全不知为什么就……折了回来。
不过的确如他方才所言,瘫在地上的绿发鸟人这一次的受伤情况比上一次严重不少,虽然苦无还是扎在白色的翅膀上,但似乎摔下来的时候位置有些微妙,他屁股那个不可描述的地方径直插进一块尖尖的石头……
啊……这应该很疼吧……
“哼哼!咳咳咳……”本要得意地笑两声,结果居然咳嗽起来,毛雪望捂着嘴,待咳嗽停下后看了看被一口鲜血染红的手掌,宛若看透生死地说:“看来……我果然已经到尽头了呢。”
“谁他妈会信啊!”我忍不住大骂出声。
话说你明明受伤的是菊花,为什么会从嘴里喷出血来?这难道是在暗示什么吗?
“那你走啊,不要管我啊,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啦!”他突然傲娇地别过脸去。
喂……这一副言不由衷的样子是怎么回事?画风出奇地诡异啊……
“那我走了。”
说着,我朝与雪·布莱多·羽相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