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巴,是人族西班牙文rumba的音译,用r表示,也被称为爱情之舞,拉丁舞项目之一。源自十六世纪非洲的黑人歌舞的民间舞蹈,流行于拉丁美洲,舞曲节奏为4/4拍。
伦巴的特点是较为浪漫,舞姿迷人,性感与热情;步伐曼妙有爱,缠绵,讲究身体姿态,舞态柔媚,步法婀娜款摆,若即若离的挑逗,是表达男女爱慕情感的一种舞蹈。伦巴是拉丁音乐和舞蹈的精髓和灵魂,引人入胜的节奏和身体表现使得伦巴成为了舞厅中最为普遍的舞蹈之一。
以上,是来自夜婧宸同学语气平和的陈述。
“所以,你跟我说这些,我就能跳好舞吗?”我保持微笑。
“哥哥,你开什么玩笑。”小婧眨巴着黑红异瞳,向我投来了关爱中老年人的目光,“从小到大,我们在长夜宫什么没学过?可除了剑术以外,你没有一项及格过,很多时候都是清哥哥帮你蒙混过关,因此,不管我跟你说什么,你都是学不会伦巴舞的。”
我的笑容渐渐消失。
“我之所以跟你讲这些,就是让你有一个大体的感觉。”她撩了撩乌黑亮丽的长发,随即潇洒地伸出右手,“不管是伦巴洽洽还是华尔兹,这种双人舞呢,都是男性负责引导女性的动作,而女性则是跟着男性的节奏,借力展现出最美的舞姿。”
“哦……”我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
“我现在就做你的男性舞伴,你跟着我的节奏来试试。”
“诶?!”
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话说我的身高是179,这丫头却只有155,让她扮演男性舞伴什么的……
未免也太违和了吧!
“最快掌握一门舞蹈的方法就是亲自跳跳试试。”
站在身旁的雪·布莱多·凝似乎很认可夜婧宸的教授方式。
既然如此……
我看着小婧自信的面庞,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过了片刻,得出来的结论是——
“小婧,怎么说哥哥我也有是剑术基础的,刚才看过伦巴舞的舞蹈视频,大多动作都记下来了,还是我来引导你吧。”
“你确定?”小婧面无表情。
“试试。”我也不怎么自信。
“那就开始吧。”小婧答应着,用手机播放了一曲十分优雅的古典音乐。
“咳咳!”我清咳了两声,努力让自己进入状态。
所谓的伦巴舞,不就是男人跟女人互相对望,然后扭来扭去吗?
那么……
我将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尽量优雅地摊平,小婧也没有迟疑,直接起范,左脚伸直踩地,右脚往后延伸、脚尖点地,右手叉腰、左手往上延伸,然后左手缓缓地划出一道弧线,最终搭在我的手掌上,当我攥住她的的时候——
“呀——喝!哈!”
就像挥舞雪寂一般,我习惯性地一招刺出,由于小婧的体重远不足雪寂一半重,她在我凝聚了力量的右臂牵引下,那瘦小的身体呈现出平行于地面的姿势,裙子也被一阵气流卷了起来。
“啊啊啊——”
即便一边用右手压着自己的短裙,一边声嘶力竭地呐喊着,她还是被我本能地当成了武器,我竟然做了一个上云剑(持剑在头顶由前向左后绕环,要仰头)的动作,完全看到了她的底裤。
根本不受控制,我的大脑里全是剑招。
我根本跳不成舞!
什么舞都不行!
“哥哥——!”
被我放下来的那一刹,少女露出了哀怨的目光。
“对、对不起。”
真诚的鞠躬,标准的90度。
然而,我直起身子才发现,对方白皙的面庞上,那哀怨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会有变化才怪吧!要是我被当做武器挥来挥去的话,一定会跟对方拼命吧!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不奢求对方会原谅自己,只要不跟我断绝关系就可以了。
兄妹关系本来就大不如前,得想方设法弥补。
对,弥补。
可要怎么弥补?
一点思路都没有啊!
“小、小婧……哥哥我、我……”
“……所以说,你要是想跳好一支舞,哦不,我是说你要是想正正常常地跳双人舞的话,你就不能代入男性的角色。”
正在我摸着后脑勺,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时候,雪·布莱多·凝语气笃定地讲出了总结的话语。
“诶?”我看向她,皱起眉头。
“我们都知道大脑有思维惯性,事实上身体也是有惯性的,当你的右手握住某种跟剑的形状类似的物体时,就会不受控制地操练起剑招,但是,如果你可以把你想象成另外一个人的话,应该就可以克服这个难题了,比方说,想象自己是个体态柔美的女性。”她摸着下巴,头头是道地分析。
“哥哥,我到底哪里跟雪寂一样了啦!?”小婧愤愤然地瞪着我。
“哦,这个啊……”我弱弱地挪开与之相对的视线,一本正经地胡说道:“大、大概是因为你、你在我心里跟、跟雪寂一样重要,对、对,一、一定是这样的。”
“我跟雪寂一样重要?”然而少女好像非但没有觉得欣慰,却是更加失望了。
我看着她那双不断迸射出怨念的眸子,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口,可明明想要说点什么,却跟中邪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啊,这突如其来的低情商!
怎么可以把亲妹妹跟一把剑作比较?
少女鼓着腮帮子,双手环抱在胸前,静静地与我四目相对,我尽量将我的歉意通过眼神传达给对方,就这样过了片刻,她率先打破了沉默——
“哼!哥哥这样的笨蛋,就一个人去参加舞会好了!”
是的,她猝不及防地甩下这么一句,扭头便向门外走去。
“别、别走!”我顾不上多做解释,连忙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我、我做你的女伴!”几乎是毫不迟疑地喊了出来。
小婧停下脚步,扭过头来。
方才被我当做武器挥舞的阴霾骤然消失不见,她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了一抹甜美的笑容。
就在此时此刻,我才猛然发现,妹妹的这个笑容,便足以抚慰我那颗流浪他乡忐忑不安的心。
所以,我那所谓的面子、亦或者男人的尊严,跟这笑容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哥哥,那就请多多指教啦,嘻嘻。”
只见她的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下一秒,令我目瞪口呆的同时又几乎泪流满面的是——
她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
呵。
时隔三年,你终于肯拥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