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些人欺负我,你可要给女儿做主。”看到中年人,祝九真就向他诉苦,希望对方帮他出手。
但那名中年人却不听她的话,抬手就给她狠狠一巴掌,接着又抬起脚狠狠一踹,使得少女滚倒在地。
“孽障,你怎么可以纵狗伤人。我祝家庄从来以侠义自诩,你却要放猎犬咬伤来祝家庄助拳的好汉,你这让我祝家庄的人以后出去怎么做人。”那个人兀自不解气,咒骂着还要上前继续踢打自己女儿。
白衣少年一看不好,立刻跑上去抱那人的脚,苦苦哀求:“叔父,九真是为了救我才出此下策,还请叔父只责罚我一个,放过她好了。”
“还有你也是混账。”那人却不听他劝,索性狠狠踢那白衣少年一脚,看白衣少年嘴角流血,看来这一脚踢得不轻。
“人家都是修出内力的高手,一再容让于你,你却还要跟人不依不饶,这岂是我们正道中人所为。
我们祝家庄立在江湖,靠的就是仁义二字,你们俩今天一出手,就把我们自己的招牌给砸了,要你何用。”中年人下手也很,白衣少年都倒地了还使劲踢过去,白衣少年倒在地上打滚,却也不敢还手。
“祝庄主,我看他们只是少年心性,谁没有年轻过呢。你让他们好好反省,叫他们不得再犯也就是了,何必下狠手呢。”那道人过意不去,上前拉住那中年人。
那名中年人看来就是祝家庄庄主祝朝奉了,这才停止踢打,转过身又向年轻乞丐拱手赔罪。
“这位少侠,你接了英雄帖到祝家庄应征,这是给我祝朝奉面子,也是愿意为西湖岸边数万百姓出力,造福一方百姓,没想到却受两个小儿折辱。
祝朝奉无言以对,我就把我这女儿杀了,向阁下赔罪。”说完,祝朝奉就拔出一把刀,意欲看向自己的女儿。
旁边的大汉和道人吓了一跳,连忙上去,抓住祝朝奉的手臂,不让他杀了自己女儿。
年轻乞丐洪元通感动无比,说道:“祝庄主折煞小子了。这事情本是小子孟浪,惊了祝小姐的马,摔伤小姐引起的。
这事情要怪也就怪洪元通,怨不得他人。祝庄主如此义薄云天,洪元通担当不起,哪能还让祝庄主砍下胳膊赔礼呢,实在是担当不起。”
“那也是因为这贱人在大街上纵马才出的事情,说起来还得怪祝某人生了个不懂事的孽障。”祝朝奉坚持要向对方赔礼,砍死自己女儿,旁边的人抓紧了他,好一阵劝说才让他放弃杀自己女儿的念头。
“你们两个孽障还不回庄子里去,自己领了家法受罚,不得再出来见人。”祝朝奉转向自己女儿和世侄,却是一阵责骂。
祝九真大声痛哭起来,往庄里奔去,白衣少年叹了口气,也追了过去。
李应元在旁边看得暗暗点头,这位祝朝奉祝庄主倒是个厉害角色。
祝朝奉一会儿再转向双浦村一干人,夸奖李应元枪法好,心怀侠义,陶安便出面代李应元客气几句。
江湖儿女不太在乎虚礼,此时见面,自然直接叙礼起来。
祝朝奉介绍大家认识,原来那位使剑的剑客叫林九剑,是本地一个著名剑派的内门子弟;那名道士则是小灵隐观的年青一代高手,叫王九阳。
这两人虽然年轻,但在浙江有些名气,不少人以前也听过这两人的名声,只是没有见过真人而已,此时说起久仰的话也是很真诚。
陶安也介绍自己这边的人,轮到李应元却按照事先的约定,介绍他叫陶安,是自己的远房侄子,王九阳道士皱了皱眉,却不说什么。
武林中的人不拘虚礼,祝朝奉就带着祝家庄的人,在这路边茶铺上就跟陶安带来的人攀谈起来,聊一下怎么对付青蛇寨的事情。
李应元悄悄挪动脚步,逐渐藏在人群中,尽量不引人注意。
眼角一扫,那王九阳轻声跟周围的人,挤出人群往外走,看来是要出恭的样子。
李应元便跟双浦村的人用眼神示意一下,也走出人群,偷偷跟着王九阳。
等钻进小胡同,拐过几个弯,李应元眼前突然一亮,发现前面空空如也,找不到那道士的身影。
李应元暗叫一声不好,想退回去,没想到已经晚了,一只手掌悄无声息就往他后背拍来。
李应元这段时间几番出生入死,又修炼出内力,却不是当日吴下阿蒙,一拳就往后撞击过去,似乎早就料到会有人偷袭一样。
两人拳掌相击,来人丝毫不动,李应元却感觉一股大力袭来,蹬蹬蹬往前踏了几步,但也趁此把对方之力尽数化解掉。
“噫,功夫有长进啊。”袭击之人本来以为这一掌至少能打李应元一个跟头,没想到他竟然能化解开来,不由讶然出声,一个扫堂腿又攻向李应元下盘。
李应元踢腿硬架,只觉自己踢到铁棍似的,痛入骨髓,但此时也不敢呼痛,一拳击了过去,这一拳力大招沉,却是混元拳是也。
只是偷袭之人武功远在李应元之上,用手掌一牵一引,便使得李应元这拳似乎打到棉花似的,难受不已。
不过,李应元也不退开,继续揉身一上,这次却是金蝉拳了,出手快速无比,擦着对方的鼻尖过去。
李应元此时会的也就是混元拳和金蝉拳两招,生死拳甚至没有开始修炼,此时就这两招反复递了过去,接连攻了二十多招,终于找到感觉,用混元拳打出会心一击来。
那人武功高出李应元甚多,本来只是笑吟吟地抵挡李应元攻过来的拳头,也不还击,此时快要拳掌相交才反应过来这一拳威力竟远胜刚才的几拳,不由吓了一跳。
此时,他也避让不得,索性临时在掌上加力,与李应元硬生生对了一掌。
等到拳掌相交,两个人蹬蹬蹬都退了三步,竟都没有讨到好处,李应元只觉一股大力从拳头处传来,似要把早上吃的东西都要吐出来,好不容易才平息下去。
“应元,你这一拳浑厚之中带着一层刚劲,倒是有那么一丝味道,看来果真是入了武道之门了。”那人功力深厚,这点攻击他还不放在心上,只是一个三个月前还没学过武功的人竟能打出如此入味的一拳,却使他惊讶不已。
“九阳师兄,久违了,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你。”李应元呵呵一笑,上前施礼,跟他交手数十招的人二十三四岁左右,一脸英气,只是做着一身道士打扮,不是小灵隐观的王九阳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