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四顾哪里有猫的影子,可能是猫头鹰,或者夜里其他小动物发出类似猫的声音。能听见其他动物的声音,确实已经走出来了。
不远处就是岸山火葬场,火葬场在夜里十分恐怖,这地方与死者有关联。
活人对死人都有种莫名的敬畏、恐惧,是因为害怕死亡吧!
至于鸡、鸭、畜牧它们的死亡,没有人会感到害怕,恐怕下一刻就有美味入口,只因它们不是同族。
走进岸山火葬场,能感觉到周围那阴冷的气息,这与火葬场本身没关系,只因它地处荒凉之地,没有人气。
火葬场外挂着一幅对联,这应该是过年的时候贴上去的。
横幅:一路走好
左边挂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福兮祸兮
右边挂着: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来兮去兮
火葬场主要有吊唁厅,是遗体告别的地方,江南市是一线城市,人口多吊唁室也多。接着是休息室,供丧家的亲朋好友休息,储存尸体的房间,存骨灰的房间。
再就是炼尸炉,负责焚烧尸体,并且有相应的拾骨灰的地方,一般是由12个“洞”组成,代表12生肖。
稍微走进,快到大门前时,诡异的感觉更加强烈,危险来自于后面。
回头吗?
不能回头,还有鬼在后面呢,可能鬼已经走了,危险来自其他东西。
遇到的女孩就是鬼,她已经留在了公交站台处,后面还会有其他的鬼吗?
又走了几步,那种感觉让江峰的身体开始颤抖,发抖源自身体本能,就好像打嗝一样。不是想要阻止就能阻止,要回头看一眼确定有没有危险吗?
江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处于一种很平静的状态,不断安慰自己,这只是一个对于恐惧的错觉。
手中捏着的五行火符已经蓄势待发,又朝着火葬场走了两步。
背后有东西准备攻击他的感觉已经迫在眉睫。“滚,你还有完没完!”
江峰回头了,他手中的五行火符已经开始散发火气,接着是一阵阴风拂面,只觉得遍体生寒。
不好中计了,身后什么都没有,是有东西在故意让他回头。
喵!
又是猫叫声,江峰大喊着:“我已经来了,你难道就只能躲在暗中,不敢出来吗?”
周围一片寂静,好似江峰在自言自语,他怕了,即便知道游戏规则还是忍不住害怕。
猛然,江峰看见不远处有个人形黑影,黑影在路灯照不到的地方。岸山火葬场真的太破旧了,这里依旧使用着白炽灯,白织灯是由灯丝通电加热到白炽状态,照亮的范围并不大,不如现代的节能灯。
火葬场得多抠门,才用这种灯……
要不要过去看看?
看着黑暗,江峰说实话很不愿意过去,他已经到了岸山火葬场,对方却没有出现,是在玩他,还是只想他到了岸山火葬场,为了杀死他?
“小子,你大半夜的嚎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见鬼了。”忽然,身后有个声音说。
“谁!”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江峰差点跳起身,人在高度紧张的时候,任何反应都是出自本能,是自我意识对于身体的一种保护。
江峰捏在手中的火符,依旧散发着火气,他看到一个穿着火葬场工作服的人站在火葬场门口。
他是谁?火葬场员工?还是幕后黑手派来杀他的人。
“你是在这条路上迷路的路人吧,是不是遇到什么东西了,怕成这样?”中年男人开口。
“你是谁?”江峰反问。
“我是谁,穿成这样的人,你觉得我是谁?”中年男人说话的口气充满了不屑,似乎在看一个二傻子。他伸手推开火葬场的大门,看了一眼江峰走了进去。
意思很明白,要不要进来,如果不进来就自己在外待着。
初春的江南市还很冷,温度大概在几度左右,加上雨水多,这几天没有什么很冷的感觉,突然下雨也是常有的事。
江峰抬头看了看天空,看不到星星,不知道是乌云还是雾霾。
城市已经很久看不到星空了,管他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江峰抬步朝着火葬场内走去,走进大门后,门自动关上。
江峰看着在前面的中年人问:“请问,你是在这里值班吗?”
中年人说:“嘿,谁不值班在这破地方待着。”
跟着中年人往里走,火葬场中依旧是白炽灯,灯光照亮了前进了路,却照不亮墙角和一些黑暗处。
环顾四周时,江峰发现了火葬场的职工表,只有几个人,中年人也在职工表上。他在最上面的位置,似乎是这里的负责人,名字叫张为民。
他的父母应该期盼着他参军吧,貌似七八十年代的人,名字都以民、国、家为主的比较多。
难道不是他?约自己出来的人在哪里?
“小子,你说说大半夜的跑来这地方干什么,真不怕被吓死,要知道这一条路可不太平。”张为民说着,他带着江峰到了火葬场的休息室。光源依旧是来自白炽灯,张为民不知道从那里拿出一个炉子,接着拿出一瓶酒。
“有一些事,来的路上确实挺可怕的,为什么那些上车下车的人,都要一站下一个。有时候有人跟在另外一个人下车,而另外一个会跟在前一个人后面下车?”江峰问着,既然张为民是火葬场的主管,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另外他要判断这人是不是黑手的属下。
张为民听了江峰的话,手停在半空中,他原本想把酒倒进开水壶中加热,却见他转头,双眼中有种异样的激动。
“你上那趟车了?”
“那趟?”
“午夜12点的404路公交车。”
“嗯。”江峰嗯了一声点点头,张为民似乎更加激动了。
“那……,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女孩,大概这么大,这么高长得很可爱,说要来岸山火葬场找爸爸?”张为民欲言又止,接着他口气有点哽咽,手比划的动作有点僵硬。
接着张为民似乎觉得,他失态了,闷不做声的把酒倒进开水壶。
“嗯,见到了,我还抱着她走了好几站路,不过她留在了岸山上清路。”江峰如实说着,只不过他隐瞒了一段,是他丢下女孩自己走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