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四四方方,一眼能够望见头,扣儿溜达许久,都没有找到有另外的路,一时焦急,干脆重新往回走。
拾级而上,扣儿回到原先进来的地方,发现那扇墙门早已经关闭,扣儿使劲推了许久,那墙门还是纹丝未动。
糟了,自己不会被关在这个地方了吧,扣儿在心中懊恼,想着自己方才为何会鬼使神差地就走了进来。
想到方才自己莫名的进来,扣儿的心底,泛起了重重的疑虑。
自己怎会如此巧合就会去摩挲那个月牙形的饰物呢?通常的机关,都是板板合合,或把某件物事换一个位置,而这个地方,竟然是要不断地摩挲那个月牙形饰物才能开启,这让她颇为不解。
如此奇怪的机关布置,自己竟然也能开启,如若完全归于巧合,恐怕于理也解释不通。
难道,就像之前自己对这个地方的熟悉感一般,自己或许之前就来过这个地方,也知晓这个地方的机关,只是因为什么原因丧失了关于这里的记忆,潜意识的驱使下,才让自己开启了这机关。
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扣儿摇摇头,甩开脑子中那不甚好的念头,准备集中精神去寻找出路。
双手,一寸一寸摸过房间的墙壁,扣儿一边细心看着,一边有意无意敲打着那墙壁,探索着可能存在的蛛丝马迹。
只是,又是一圈下来,还是毫无收获,扣儿不禁有些灰心,她呆呆地坐回到那面铜镜之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铜镜中,依旧是自己的那副容颜,只是这一次,镜中的人看起来颇为疲累,无神的双眼对视着,脑海中则是一片空白。
怎么办?自己出不去了,这该如何是好?扣儿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自言自语,一边暗自吐槽自己怎的总是会碰到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实在想不出办法来,扣儿干脆放弃,她看着梳妆台旁边的床铺,站起身去收拾。
床铺上早已都落满了灰,扣儿掀开床上的丝被,将灰尘随意吹了吹,便一头栽倒在上面。
累死了,不管了,先休息一下再说。
扣儿如此想着,身子便往床上倒去,只是,她这一倒,整个人竟然钻进了床铺之中,不见了踪影。
扣儿原先想着先休息一会慢慢想办法,却没有料到,身子碰到床板的那一刹那,却直直落了下去,惊慌之中的扣儿伸出手想去抓住身边的什么物事,却是徒劳无功,周围似乎根本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她的整个身躯如同一块坠落的石头,往黑暗处掉去。
糟了,自己不会又掉进一个密室吧,扣儿闭着眼睛无奈道。
一道亮光闪过,随后是两道,随后便是充盈了全身的光亮。
不知道过了多久,扣儿微微睁开双眼,有些奇怪地看向周围,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掉落到了泥地上。
这又是怎么回事?扣儿站起身,回头去看自己掉落的地方,发现那里竟然是一个山洞。
明明是在分舵之中,怎么会突然掉到了山洞之外?扣儿莫名其妙地看着身后那乌黑的洞口,好奇地探头进去。
山洞是那种寻常的山洞,一片泥泞的道路延伸到里面,深处,有一个水潭。
怎么可能,自己方才明明是掉下来的,这山洞是横亘往里的,自己不可能从那里掉出来啊。
犹豫地抬起头,扣儿想去找找山洞的顶端是否有机关。
坚硬的石壁因为常年的潮湿在滴落着冰冷的水,许多青苔与绿植长满山洞的顶端,却没有任何的洞口。
见了鬼了。
扣儿嘟囔一番,摇头叹息,抬步往外走去。
不管了,不管那个什么鬼山洞了,自己还是尽快出去,找到孤逸要紧。
沿着山路走下去,扣儿很快便到了集镇,原来那个山洞只不过是在山脚下,与集镇之间没有多少路程。
到了集镇,扣儿饥肠辘辘,只是身无分文的她,不想回分舵去求救,因此也没有办法去买什么吃食,只能忍着肚饿去问路边的人家讨了碗水喝。喝完水的扣儿去往街市,却发现自己的肚子更加地饿了,饥饿之中,扣儿懊悔自己当时为何不多讨碗粥喝。
饥肠辘辘,扣儿只能一屁股坐在靠墙的地上,一边想着自己应当想个什么办法赚些银子好上路。
正自发愁的时候,扣儿听见不远处的一家馄饨铺前,有两个人正在高谈阔论。
“你们听说了没有,星耀的军队都快攻进国都了。”
“就朝廷那帮没用的人,迟早这个国家得亡!”另一人很不屑。
“也是啊,那群当官的,终日里想的是自己如何高官厚禄,国家大事可是一点都不管的,这星耀的都打到家门口了,他们还在讨论要不要出兵!看样子,我们不久就要做亡国奴了。”
“反正又不是我的国,管他灭不灭!”另一人还是不屑的口气。
“话可不能这么说。”隔壁桌有一人,听到他们两人在聊着,便也凑了过来,“你忘记之前了,那星耀的兵士可是把我们害的够惨啊!”
“哎,幸亏那个将军及时回来,否则你我都要做刀下亡魂了。”那两个人听到第三人的话,心中感慨。
扣儿静静听着,知道他们在说屠城的事情。
“你说,这星耀都欺负我们到这样了,这朝廷不管,孤月盟总要管吧。”
“孤月盟自然是管的,之前盟主不是到了我们分舵来了吗?听说星耀的军队已经走了,盟主可是第一时间追过去了。以盟主的功夫,弄不好能把那个星耀带兵的将军给擒来。”
“何必这么麻烦,那将军不是放出消息来吗,他只要一个人,便能立刻退兵!”
“你是说---”另两个人低声道。
“是啊,那人眼下就在孤月盟的分舵之中,只不过分舵的孤舵主似乎不肯放人,说要等盟主回来再行定夺。”
“哎,如果真的只需要那一人便能平息了这战事,那可是两国百姓的福气哦。”
“谁说不是呢。不过听闻那人是要做孤月盟盟主夫人的,孤月盟怎会轻易放人。”
“哎--这些事情,我们也管不了,只希望那人能够看在百姓的份上,遂了那个将军的愿,那我们便可以安生过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