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友在凉亭中品着极品明前龙井茶,诉说着自己悲惨而又不幸的过去。说完之后郑旭东和他二人久久没有出声。
“温老师,要不我给你换个更合适的工作吧!”郑旭东突然用法语说道。
“我都是奔七十岁的人了,还有什么适合我的工作呢?啊。。。”对于郑旭东的法语提问,温友很自然地也用法语流畅地回答道。可没等他说完他就已经发现不对了,所以惊讶地叫了一声,“老板,你竟然会法语!?而且说的还这么标准!”温友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
“怎么,我难道不能会说法语吗!?”郑旭东开玩笑地说道。
“不,不,不,当然不是,只不过在我身边已经有快三十多年没人说法语了,而且说的还如此标准,你的发音和巴黎当地人发音一模一样,让人难以分辨。”温友到现在仍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着大眼睛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郑旭东。
“我要看一下你到底有没有骗我,是不是真的在法国流过学,现在我相信你确实去过法国了,并且停留过很长时间,要不然法语不可能深入你的骨髓,随口就能很自然的流露出来。”郑旭东说到这里喝了一口茶,“至于你说的是学核能物理的,我暂时还无法验证。但我刚才说推荐给你一份工作却与你所学的专业有关,到时你是不是在骗我,如果你接受这份工作的话,自然会有人考查你的。现在到你做决定的时候了,温教授,你愿意换一个工作环境吗,与你所学专业相关的工作环境?”郑旭东知道这件事急不得,所以说完之后没有再说话,就是静静得等着温友的回答。
而此时的温友内心中更是波涛汹涌,惊涛骇浪,已经快四十年了,没有听到有人再称呼他“教授”了,没有人关心,在意他这样一个老头子了,可今天竟然让他不可思议地遇到了一个几乎可以做自己孙子的人,而这个人还是自己为之服务的老板,他竟然看出了自己的被埋没的才华,现在他说要为自己找一份符合自己身份的工作,这是真的吗?这么多年了难道上帝他老人家终于听到了我的呼唤了吗?还是我那美丽的妻子和儿子地下有灵在保佑着我?这么多年自己没有再接触过核能物理专业还能没有拿得起来?能不能融入与现今核能物理的主流学术观点?这些都是未知数!至于之前自己所说的“心已经死了!”那是没有相应的机会放在眼前,自己怎么可能放下自己所挚爱的核能物理专业呢!多少年前自己就迷恋上那种“小家伙”碰撞出“大能量”的过程并为之付出了自己的青春与汗水。怎么可能放得下呢?这可能是上帝给自己最后的一次机会了,自己说什么都要把握住。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眼睛紧盯着对面的年轻人,再也没有刚才的腼腆,害羞,紧张,惶恐,此时的他异常严肃,就像对面坐着的是曾经报考他专业的研究生一样,他在用目光审视着这个年轻人,他在用自己大半辈子的生活经验判断对面的这个年轻人是不是在拿自己“寻开心”、“找乐子”,此时他内心中被压抑了快半个世纪核能物理的小火苗已经被这个年轻人重新唤醒了,腾腾的火苗子窜起几丈高。
但温友在郑旭东的眼光中看到的只有真诚和自信,这也让他又增加了一份自信,“老板,你所说的工作是与刚才的那块充电电池有关吗?”温友真得很聪明,要不然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能取得法国最著名的大学--巴黎综合理工大学核能物理专业的博士学位。
“是的,温教授,您说对了,我想推荐您的这份工作确实是与刚才的那块充电电池有关。那是我的朋友的科技公司新研制出来的产品,我想将你推荐给他们,看能不能让你在晚年再发挥你的余热。不至于在你临终前仍旧做着勤杂工的工作,我想给你找一个足够体面的工作,前提是只要你足够优秀。”
“你为什么要帮我?仅仅是可怜我吗?”温友把心中最大的疑问问了出来。
郑旭东毫不犹豫地说道:“嗯。。。我这么说吧,帮助你第一是不想你这样一个人才就这样被湮灭,这是一种犯罪,我的情况你可能不清楚,我的父母都是博士生导师,从小他们就教育我要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对于人才的浪费是一种比浪费粮食更可耻的事情。”郑旭东说到这里看到温友眼圈又红了,很快湿润起来点了点头,“第二个帮助你的原因就是我的爷爷曾经有过与你相似的经历,他也是在动荡的那十年遭受到了非人的待遇,他也坚持着挺了过来,但结果与你不同的是,他平反后政府给他安排了与他专业相适应的工作,他接受了,又重新投入到了工作之中,在我十三岁那年我的爷爷去世前把他的那段经历告诉了我,让我要努力学习报效祖国,最重要的是要珍惜现在得之不易的生活环境。”
“那你有没有问你的爷爷,他抱怨过吗?”温友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我问过。”
“那你的爷爷是怎么回答你的?”
“他说,每个人小的时候都曾调皮过,淘气过,犯过这样或那样的错误,我们的国家也是如此,她很年轻,刚刚新出生十几岁,不可避免的要犯一些错误,好在她及时的改正了过来,看到咱们的国家能及时更正之前的错误,我的爷爷说,他就是死也闭上眼了,至于抱怨,他说,当时有,但是现在早就已经没有了。就让这样的错误留给他那一代人吧,不要再发生在我们这代人身上。说完这些他就去世了!”
“你的爷爷是个智慧的长者,能问一下你爷爷是学什么专业的吗?”
“中文兼哲学。”
“果然与我猜得差不多,通常多数学文科的知识份子更会开解自己,而像我们这些理工男通常更多的都去钻牛角尖了。”说到这里温友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老板,我最后问一嘴,你让我去工作的地点在哪里?”
“美国,内华达州,拉斯维加斯。希望你的英语如你的法语一样好!”
“赌城?”温友疑惑地问道,然后看着郑旭东点了点头。
“我的英语没有问题,可我没有护照啊,也不知道这么大岁数签证能不能通过?”
“只有你愿意去,剩下的问题交给我来解决。但有一点我要先交待清楚。”郑旭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什么事,老板您说吧!我都这个岁数了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呢?!”
“如果到了那里你无法胜任新公司交给你的工作,你还会被遣返回国内,但我保证我的这个别墅还会接纳你。到那里你有没有骗我是学核能物理专业的,自有专业人士去考核你了。”
听到郑旭东的话,温友那颗已经沉寂了快半个世纪的心,又开始雄心勃**来,他突然笑了,笑得很开心,笑得很自信,从容地端起茶杯,优雅地喝了一小口茶水,“已经足足半个世纪没有被别人面试过了,上次面试还是读研究生的时候,被我的研究生导师面试的。啊。。。好怀念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时候啊!”说到这里他自信地看着郑旭东,“老板,这份工作,我想去试试,我相信我所学的专业,我相信我的专业能力!”最后这句话温友几乎是用吼出来说的。他几乎把几十年的积怨都吼了出来。
“好,我提供给你一个机会,但能不能把握住就要看你自己了。”说完郑旭东打电话把肖恩叫了过来,让他先给美国的薇薇安的科技公司打电话,让他们传真一个工作邀请函,至于其它办理护照和签证的事情也让肖恩来协助办理。
果然温友的英语很流畅,他先是跟肖恩做了个自我介绍,然后就把自己现在的情况跟肖恩大致说了一下,肖恩又问了几个问题他都回答了,然后两人就一起走了。
送走温友教授,郑旭东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心情也好了不少。这时刘一菲从外面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什么事情,你们两人说了这么长时间,赶紧跟我走!”
“唉?什么事情这么急啊?”郑旭东不解地问道。
“原计划李慧珠导演要下午三点才到魔都,可没想到她提前了,中午就会到,我已经让唐哥去接机了,咱们赶紧去酒店等她,我也通知了杨幂她也马上就到。酒店的房间我也定好了,祖宗,咱们得赶紧走了,你还没换衣服呢!”说着拉着郑旭东的手就出了凉亭,回别墅去了。
“那你也要等一会儿,我要准备些东西,然后赶紧让我洗个澡吧,魔都这鬼天气,热死人了,这么一会儿就出了一身的臭汗。”郑旭东被刘一菲拉着说道。
“所以叫你赶紧的呢,这么多事情,你赶紧去洗澡,我去给你准备衣服,我也要换件衣服。”
一个小时后,魔都的普东新区陆家嘴世纪大道8号sh国金中心的丽思卡尔顿五星级酒店位于五十层面积足有四百一十平米的主席套房宽大的客厅内,郑旭东,刘一菲,李慧珠,杨幂四个站在无敌黄浦江的景色前闲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