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析洁本来听着张晨雪夸着自己,还心里很是高兴的看李飞絮的笑话。
哪想到夸了半天,原来只是张晨雪为了在之后再加一个“更重要的是”来狠狠衬托夸赞一番自己。
登时就忍不住的笑骂道:“去你的,哪有你这么夸自己的?真真是不要面皮。
你明明是我们找不得合适的女师了,才找的你来糊弄着当个女师的好吧?哪里是什么不可多得的女师?你又教了我什么?”
张晨雪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认输,憋不住一脸怪笑的感叹道:“唉,我之前就听人说女儿家的都是外向,我从前还以为像我家析洁这样的大家闺秀必不会如此。
哪里想到这还没嫁出去呢,我这边才开始帮她为难试试这新婿,就叫她看不过眼,帮着外人拆起自家人的台了。唉,真的是女大不中留哦~!”
“去你的!”沐析洁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继续笑骂着推了她一把。
三女就这么又闹了一会,张晨雪才又挥手制止道:“好了好了,总之飞絮女师这关过了。你自己去找析洁的‘母亲大人’问问,看‘她’要怎么为难你吧!”
两女一听她叫溪玦是析洁的“母亲大人”,又是一顿笑。
李飞絮也依言走向了携着沐析洁衣袖,一脸被玩坏了的溪玦,笑着问道:“好了,‘母亲大人’,说吧,你要怎么为难我,才肯让析洁跟我走?”
原本溪玦听李飞絮叫自己“母亲大人”,溪玦还想笑着与她打趣两句。但是后来又听她问道要如何自己才能让析洁跟着她走,笑容却逐渐凝固了。
只见他一脸苦涩的道:“说真的,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一点都不想让你带走析洁,无论你做什么。”
而一旁的张晨雪却是兴致高涨,大声叫好道:“好!溪玦演技上线!母爱泛滥啦!就是这样,等下一定要好好为难飞絮一番啊!”
李飞絮则是一脸无奈,但也不得不装作一脸喜色的道:“啊,‘母亲大人’你就放心吧!析洁交给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哈哈哈。”
沐析洁闻言也是笑出了声,拍打着李飞絮道:“你乱说什么,养的白白胖胖的,你当我是彘啊。”
李飞絮顿是笑的身形晃动着道:“哈哈,是啊是啊,我就是要把你养成一只白白嫩嫩的彘儿!哈哈,一只可爱的小猪龙!”
沐析洁自然不依:“什么嘛!人家才不做彘呢!而且我跟龙也没关系,你都说了,人家可是凰命在身,是凰女呢!就算是养啊,也不是当彘养,也该是当凰鸟来养嘛!”
要说起命格的话题,沐析洁自然不能难住了身为阴阳家弟子的李飞絮。
只听她笑着回道:“你可别小看了这彘。要知道咱们孝武皇帝小时候可也是讳彘的!而且彘乃龙象,你又是溪玦送嫁的,他名字里有玦,武功又是龙什么什么的。可不就是龙命嘛?
你被他送嫁,虽然是身具凰命,但是到时候我沾染了你的凰命,就成了凤!你我相合,凤凰相协,可不就只能凸显从你‘母亲大人’这沾染的龙命了嘛?
到时候我再去寻块彘龙玉玦送你,正好配你这上承龙命之女,让你名正言顺的当彘!
哈哈哈。而我则有了你这个同时身具龙命和凰命的妻子相佐,将来也一定能建立一番大业!”
沐析洁却是冷哼一声:“拉倒吧,龙凤祥瑞那是遇天下有德方才显世的。我虽然对于命格什么的不是太懂,却也知道龙凤显世的不易。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被你凑齐了的?
对了,你之前说因为我的武功,所以我是凰女命格的是吧?但仔细想想根本就不对嘛!
我这武功是家传的,如果照你那么说,岂不是说我家代代凤凰命格咯?
而且这天下间与凤凰有关的武功绝学又不是我家独有,这么说来的话这天下间的凤命就更多了。倘若真是如此,那凤命岂不是太不值钱了嘛?”
李飞絮却是笑道:“哪有那般容易便成了凤命的?每一个凤凰命格的人都是顺天应人而生,天赋人才绝佳。虽然也与武功技艺什么的有关,但又如何是那么容易便能达到的?
我问你,析洁,你说你家中有几人能将你家的那门百鸟朝凤的功夫练到凤凰那一型的?”
面对李飞絮的提问,沐析洁却是愣住了:“呃......就我知道的......没有。即便是现下武功最高,甚至已经入朝为官了的我爹,也只不过练到了金乌一型罢了。
真不知道我们先祖到底是如何创出如此精深玄妙的功夫的!要想练到凤凰一型的话,先提条件就是将观想法练到最高的射乡境界。
可是何其难也?即便是观想法练得最好的祖父,也不过就是丧祭一层。”
李飞絮笑道:“着啊!可不是嘛。这天底下的功夫越是模仿天地圣灵,就越是精深玄妙,也就越是难以练到绝顶。因为这都对对于人的资质、学问、努力,甚至机遇的要求都太高了!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可是这武功偏偏也是以有涯随无涯的技巧。
所以说,武学之道,又何曾有尽头呢?但人的生命却是有限的啊!
更不要说学问这东西也并非所有人都能够学习领悟的通透的。
悟了就是悟了,悟不了就怎么都悟不了,别人想帮也帮不了。
就像你刚刚体会到的昏礼之义的心情,我再怎么跟你讲道理你都不能明白。只有你悟到了,感受到了,那才是知道了。
而不是仅仅懂了其中道理,那是毫无意义的。所以可知,一个人要想将一门绝学学的通透了,是多么艰难啊!
就如同这天下间那么多人研习六经,可是能为大儒博士的,也就那么区区几人。
是其他人读的书少,不必这些大儒用功吗?
多少士子从小就开始研读经典,也是日夜苦读,却偏偏被家贫只能学官学的寒门超过,一跃成为大儒。为什么会有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