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熹微听到凤咏的话,笑了:“你是在说谁?”
“我不敢说谁,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不过,有些东西,却是装不出来的,不知道这些事情,璃贵人到时候,该怎么办了。”凤咏淡淡说道。
陈熹微笑了:“这些事情,璃贵人若是想到自己曾经的目的,就是装不像,也应该装,因为有些目的,就算违背自己的良心,也一定要达到。”
“这么说,你又有什么目的呢?你是不是也要违背自己的良心,也要达到呢?”凤咏看着陈熹微,若有所思说道。
陈熹微看着凤咏,淡淡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们这种人,目的不是我们能想的。”
“好吧,我明白了。”凤咏说罢,转头对白兰说道:“兰儿,我们也该去内务府了,我们与宸贵妃娘娘在这交谈太久,有些引人注目。”
白兰点点头:“那宸贵妃娘娘,我与王爷先行一步。”
白兰与凤咏没有向前走多久,就到了内务府,李升看到俩人,满脸堆笑:“哟,王爷,公主,今儿怎么一起来了?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凤咏看着李升,笑了:“怎么?我们居然不能一起来么?”
“哟,小的哪是这个意思啊,就是看平日里,这公主与王爷,极少一起过来,就问一句罢了,不知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李升连忙道歉。
凤咏摇摇头:“那倒是没有,只是有些事情,要问问公公,顺便恭贺公公升官。”
“哎呀,小的升官,那是皇上的恩典,怎么能劳烦王爷前来恭贺呢?”李升笑着说道。
凤咏笑了:“公公大喜,本王自然是要来恭贺了。今日入宫匆忙,没有携带贺礼,下次,下次一定给公公补上。”
“王爷客气,不知,王爷与公主有什么事情要问小的?”李升笑着说道。
凤咏看着周围的人,朗声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本王有些事情,要与公公私下商量。”
等到周围的人都出去了,凤咏才低声说道:“公公,本王今日来,也是一件小事,只是这个事情吧,只有公公才能知道的清楚,所以只好来麻烦公公了。”
“王爷这说的什么话呢,有什么,只要小的知道,王爷但说无妨。”李升笑着说道。
凤咏点点头:“想来也不是什么事情,就是那皇后娘娘不是抱恙多时,这景阳宫也封宫许久了,这每次都只见太医进去,也不见什么人进去探望一下。本王就想啊,这皇后娘娘之前也与本王有些交情,公主也十分担心皇后娘娘的近况。
只是这本王也不好去问太医不是?这要是别人,还以为本王与皇后娘娘有私呢。还是公主聪慧,说公公现在是内务府总管了,这太监宫女来来去去,总是能知道一些的,再加上公公与本王,那不是自己人么,问一问,公公也不会多想。
那也不像别人,会说三道四的,问的也清楚一些。本王今日正好与公主入宫,不就过来问问,这皇后娘娘的病,到底怎么样了。人家外面都说,这皇后娘娘的病早就好了,是没有对外说,养着身子呢,是这样吗?”
“哎哟,王爷诶,这话可不敢乱说啊。皇后娘娘,那是病了有段时日了,可是你说,这皇后娘娘病得蹊跷,这好的也慢。听那景阳宫的宫女太监们说,这皇后娘娘病得奇怪,除了整日昏睡,倒也没什么,但是若一醒来,就抓心挠肝的,看着吓人。
要不然怎么,皇上让景阳宫封宫呢,还以为是什么恶疾呢!可是啊,这照顾的宫女太监,太医什么的,都没啥事,小的想啊,这皇上是不是怕皇后娘娘这病的样子吓着人,也丢了面,所以才不让人探视。
不过这也是奇了怪了,太医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毛病,只好开些安神的药,让皇后娘娘在那一直睡,不然也没办法,所以啊,才都不让对外说。你说这一个皇后,得了这个病,这说出去,能好听吗?可不是遮遮掩掩的。”李升低声说道。
凤咏点点头:“原来如此,那想来,皇上也是用心良苦了。现在刚刚登基不久,来往使臣那么多,若是被人知道,是真的丢人的。这么做也是难怪了。只是公公,这皇后娘娘的病,病得玄乎啊,这秦公子一暴毙……”
“哎呀,这刚开始宫里也是这么说的,只是,后来这皇上不让说了。这秦公子暴毙也是蹊跷,这不是,皇上不让说,不让查,大家也不敢乱说了。不过啊,大家都在说,这皇后娘娘是不是受不了秦公子暴毙,所以才病了。毕竟,这皇后娘娘只有这一个亲人不是?”李升低声说道。
凤咏笑了:“那这个事情,我们也不好说。既然皇上不让说,那我们便不说了。不然,给人知道了,还以为公公带头嚼舌根呢。”
“也不是小的在这与王爷嚼舌根,这碰到别人,小的也不说,不过啊,小的还是要说,这太后娘娘不希望有人太亲近皇后娘娘。之前还好,可以说是公事,现在的话,王爷入宫还是要小心一些。”李升低声说道。
凤咏听到这个,愣了一会儿,但是还是笑着说出口:“公公这话说的,若是本王不关心,那皇后那边也不干啊,谁能说,这皇后娘娘没有好的一天呢?”
“王爷,小的有句不该说的,要提醒王爷。”李升低声说道。
凤咏看着李升,笑着说道:“公公请说。”
“王爷啊,这宫里谁说了算,您可要站好了队。有些机会啊,可一不可再,皇后,那是随时都可以废的,太后,只要这皇上有一天,这太后永远是太后啊。”李升低声说道。
凤咏听着这话,笑了:“所以公公也及时站好了队了?”
“王爷,小的可没这么说,小的是为主子们办事的,站队什么事情,可轮不到小的,小的就是好意提醒一下王爷,王爷若是这么说小的,那便当小的没说。”李升假意生气。
凤咏看着李升,淡淡说道:“公公,本王拿你当自己人,可是公公不诚实啊。公公这个年纪,已经到了位高权重的位置,当然了,公公这个人能力也是强的,可是,若没有好主子,只怕也不容易被人知晓吧?
本王知道,公公是在替自己主子转告本王一些事情,本王也是感谢公公的。但是,公公也不必如此遮遮掩掩,这些事情,本王也不是没办法得知的。不然这样,让本王好好猜测一番吧,公公睿智,这主子肯定是仔细挑选啊。
有如公公刚刚所言,这皇后是可以废的,可是只要皇上在位一日,太后永远是太后,所以,公公的主子,肯定不会在妃子当中了,因为妃子不可能给公公带来安稳的感觉,更加不可能到本王这来当一个说客了。
如果说公公的主子,是皇上,皇上登基已久,若本王是皇上,登基的时候,就会把人换掉,让公公上来,但是皇上没有,说明,在皇上眼中,公公不是那么重要,甚至可能,皇上根本不是公公的主子,对么?
结合公公刚刚所言,那就只剩下太后一个了。既然如此,本王自然是明白太后娘娘的意图了,只是,本王也有一句话要转告太后娘娘,当棋子好,还是保儿子好,太后娘娘睿智,自然知道该如何抉择,对吗?”
“你!王爷,你这话,小的若是转给太后,只怕您这个位置,坐不打稳了。”李升冷冷威胁凤咏。
凤咏笑了:“公公,本王若是敢这么说,也自然想过公公会如何回应本王了。只是很多事情,本王不说,这个位置一样坐不稳。公公没有子嗣,但是公公总有兄弟姐妹。公公的个人事情,是否希望自己的兄弟姐妹过于干涉呢?
太后与皇上,虽然都有素和族的血统,但是,很多时候,他们都不愿意自己有这个血统。说句大不敬的话,太后娘娘现在是已经坐上了位置,素和族才会如此恭敬。当年太后娘娘还是玉妃的时候,素和族可曾这个态度?
若是太后娘娘当初不幸有什么意外,只怕新人早就过来了。所以,什么事情,当然是要做出选择的。现在的情况,对于太后娘娘那是再有利不过了。只要保住了皇上,太后娘娘还怕没有后续的好日子么?
素和族毕竟是个小部落,说不定哪天惹怒了皇上,皇上抬抬手,就烟消云散了,到时候皇上还是皇上,太后娘娘可就里外不是人了。很多事情,能帮就帮,那是情面,要是冒着自家人出矛盾的风险,那不是得不偿失么?
公公刚才说的话,本王也算是知道些端倪。这皇后娘娘的病,肯定是好不了了。本王也知道,皇后娘娘不过是发妻,与皇上也不算是门当户对,太后若是有自己的打算是正常的。但是太后别忘了,素和族的血统,男子……
所以,这个后继之人,太后可一定要想清楚,这些事情,不能草率决定。不能害了下一代不是?再说了,皇上也在避免这个事情,太后已经得罪了一次皇上,何必得罪第二次,得不偿失。太后与皇上的关系不好,那到时候,日子也不是很好过吧?”
“王爷,您说这话,是不是太过直白了?”李升看着凤咏有些为难。
凤咏看着李升的样子,就知道,这背后还有人在偷听呢。
凤咏笑了:“公公,本王并不怕隔墙有耳,有些话,若是能被该听到的人听到,也不枉本王说这些了。公公啊,有些事情,不是本王能逃掉的。本王不过是想要日子过得更加顺利一些,公公也知道,本王这一脉,也就剩下本王了。
本王也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你看公主也厉害,本王本来也不需要这么冒险的。可是很多事情,天不遂人愿,是不是?本王也不想牵涉其中,但是很多人,就是想要把本王拉进来。这后宫的是是非非,前朝的勾心斗角,本王根本不想参与。
当初本王还不是王爷的时候,日常也不过就是吟诗作对做些闲事,可是后来家中变故,自己才不得不做这些事情。但是,本王现在,除了公主,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也就是好心提醒罢了,若是人家不领情,也就当本王多嘴。
若是要治罪,那就治罪了,能怎么呢?到皇上那,也顶多说本王说话不小心,本王完全是好心啊,不想太后与皇上之间生了嫌隙。皇上的想法,我们能知道一点,就要让皇上顺心一些,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王爷说得有理。”李升附和道。
这时候,后面出来个人,身穿一件素白色并蒂莲遍地金直领长薄衫,逶迤拖地月白色刻丝缠枝花花裙,身披白色妆花并蒂莲纹样碧霞罗净面。柔顺的发丝,头绾风流别致望仙九鬟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扭珠八仙过海玛瑙簪,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琥珀连青金石手串,腰系闪绿双环四合如意绦,上面挂着一个海棠金丝纹荷包,脚上穿的是宝相花纹云头绣鞋,一看,就是太后。
太后笑着说道:“王爷说得倒是轻巧,你事事涉及其中,还好意思说自己不想?不想的人,难道不是告老还乡,怎么会是在这里?”
“太后娘娘,臣不是没有离开过,这是皇上亲自抓臣回来的。”凤咏笑着说。
太后冷冷笑着说道:“是么?难道不是王爷私自离开封地,皇上才派人去抓的吗?”
“太后娘娘,日日被人监视的日子不好过啊,不是臣要跑,是不得不跑啊。再说了,臣私自离开封地,皇上没有处死,难道还要让臣回去,再跑一次?自然是让臣回来了,这难道,也是臣心在都城?说句大不敬的话,臣若是想为官,也不是和现在这样,日日在后宫之中,安排这些吃穿用度选秀晋封了。这些,可不是臣该做的。”凤咏冷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