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茹却是笑了，后面出口的一句话，让慕佳音大跌眼镜。

“慕医生，你来了！我可等你很久了呢，快点儿，跟我一起进去吧！”

秦晓茹一边说着，一边款款走上前来，亲昵地一把挽住慕佳音的胳膊，直接就往观察室里走。

护士长看直了眼，完全不敢拦。

院长秘书，兼院长小蜜啊，谁敢拦啊？

慕佳音还没回过神来，人已经到了观察室。

秦晓茹还热情地上来跟她搭话，问这问那，和前几天对她趾高气昂颐指气使的模样判若两人。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慕佳音对她这种突如其来的示好，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也不知怎么回应，只能嗯啊哦的敷衍了事。

秦晓茹见她这副样子，也懒得再自讨没趣，收敛了笑意，撇嘴扭头走了。

慕佳音松了口气。

这时，观察室早已人满为患，慕佳音只能在外围看到一个个黑乎乎的脑袋。

人如此之多，来观摩学习的肯定占多数，但也不乏来看热闹，甚至是看笑话的吧？

术前研讨会上争论的焦点，就是癌症的扩散导致的切除范围。

为了降低复发风险，顾瑾知坚持切除胰头十二指肠的同时，连同肠膜上动脉和门静脉一并切除。

但在目前的医学认知上，这两处血管是根本不可能去切除的。

外科科长王树培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做不到，将手术拱手让给顾瑾知，并当众立下赌约。

可一旦开腹后，打开发现并没有扩散到这两处血管，也就没有必要去做切除。

那无疑，会让顾瑾知这场手术，从一场罕见的开创性手术，变成一场普通的手术。

顾瑾知在术前研讨会上的言论，也就会变成一场笑话。

想到这里，慕佳音更加紧张了几分，赶紧往前挪，想看看手术到底如何了。

好在她身材娇小，厚着脸皮见缝插针，拼了小命，没两分钟竟也挤到了前三排。

厚厚的透明隔离窗下，顾瑾知一身浅绿色手术服，口罩遮面，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手术台。

医用手术手套下的修长手指间，手术器械不断变换，在一片血肉淋漓中穿梭自如。

全神贯注，行云流水。

此时，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分神。

这样的顾瑾知，和平时的样子完全不同，却又有着另一种不可阻挡的魅力，让人不自觉地为他吸引。

当初，慕佳音见天地往研究生院跑，除了陪着顾瑾知上课上自习，最喜欢的就是看他上手术课。

甚至顾瑾知下了课从手术室出来，她都要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屁股后面，看着穿着手术服的他傻笑，一直跟到更衣室外，被顾瑾知嫌弃地关在门外为止。

如果说，平素的顾瑾知，是骑着白马的高冷男神，那么，拿着手术刀的顾瑾知，就是那天边踩着祥云手握战刃的不败天神。

那会儿，真是沉迷得不能自拔。

顾瑾知说什么都好听，做什么都是帅，妥妥掉进神坑还在傻乐的深度迷妹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