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知不但不松手，反而越发地用力。

慕佳音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快被折断了，不自觉开始挣扎。

“顾瑾知，你干嘛，你放开我！”

“慕佳音！”顾瑾知声音又冷又沉，几乎咬牙切齿，“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底线。”

慕佳音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怎么都觉得是自己的台词，被顾瑾知抢走了呢？

他的底线？她到底怎么他了？还是她招他烦已经到最后极限了？

可明明是他自己，结了婚还旧情难忘在外面乱搞，就这样，还反倒质问起她来了。

是以为她就没脸没皮没有底线吗？还是觉得羞辱她还羞辱得不够？

慕佳音呼哧喘了两口气，酒精让她整个脑袋都在发热，也开始冷笑起来。

“呵呵，顾瑾知，你是不是特别后悔跟我结婚？”

“……”

她垂下眉眼，咬牙，“或许当初，你根本就不应该答应跟我结婚。”

或许那样，她就不会在这一年多里，抱着卑微的希望去缠着他。

他也不用被她烦，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找乔诗语复合了。

她本就是多余，这个局里，没有她的位置。

她的自作多情，一厢情愿，看起来简直可笑。

想到这里，心痛如绞，几乎不能呼吸。

鼻子里泛起重重的酸涩，眼眶里朦起一层湿意。

“慕佳音，你到底什么意思？”

顾瑾知眼里冰冷凛冽的光芒，几乎能将人冻住。

这几个字出口，让人不寒而栗。

慕佳音扯起嘴角，苦涩地笑。

“没什么意思，就是总觉得，你可能有一天会和我说离婚。”

“你在等我跟你说离婚？”

“可以……这样说吧。”

如果顾瑾知始终没有爱上她，如果他始终忘不了乔诗语，即使她愿意等，等到老等到死，顾瑾知也不见得会愿意吧！

总有一天他会受不了，会用离婚来摆脱她。

这一天，似乎迟早会到来。

意识到这一点，一种凌迟一般的疼慢慢在四肢百骸里侵蚀，疼得她连呼吸都是痛的。

捏在手腕上的手，猛地加力，慕佳音来不及呼痛，人已经被整个地拉了过去。

顾瑾知的手掐过来，一把捏住她的细腰，一个回身，直接将她抵在了吧台边沿。

吧台是用大理石做成的，极其坚硬，边沿的棱角磕得慕佳音生疼。

这么多年了，顾瑾知那双手在她眼里，就是天上最完美的杰作，天生就是为外科医而生。

她从来不知道，那双手臂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强势起来仿佛要把她的整个身体都折断。

慕佳音疼得龇牙咧嘴，呼呼吸气，抬起头来，意外撞进一双幽暗如海仿佛正在经历着惊涛骇浪的眸子里。

她愣住了，质问的话噎在喉咙里出不来。

这样的顾瑾知，她从来没见过，他向来的淡漠清冷，优雅矜贵统统不见了，失控到好像下一秒就要冲上来将她撕碎了。

慕佳音忍不住向后退缩，却是整个人被他死死摁住，退无可退。

“慕佳音，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