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茹，你利用我给你的职位之便，收取了供应商和病人的贿赂，数额巨大，这种原则性的错误也敢犯，我也帮不了你了啊！我也有错，当初不该把你放进医院来，这样你就没有这样机会翻下这种原则性的大错了。”

秦晓茹倒吸了一口凉气，胸膛剧烈起伏。

“干爹，这些事情不是你叫我……”

“晓茹啊，你十二岁起我就把你养了身边，天下很多事情，很多恩惠，从来不是天上掉馅饼的。”

秦晓茹彻底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过了好半天，她才悠悠地醒过来神来，看着眼前的老态龙钟的曹院长，忽而想起了这十几年来的种种。

撇开她把自己送给他之外，其他正如曹院长刚才所说，她受了他太多恩惠，钱财，精力，工作，社会地位，十几年的宠爱，甚至是心灵的慰藉……

可她本以为这些都是出自他的真心，他是真的愿意对她好，直到……他说出了刚才那番话。

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白拿的……

原来那些曾经，都是自以为，平白无故得到的东西，总有一天要还回去。

他都这样说了，她还能说什么，还能指望什么？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他的一件工具，该拿来利用的时候，就会毫不犹豫，即使是这意味着完全地牺牲失去她。

她忽然呵呵地笑起来，微微低着头，从喉咙深处迸发出来的笑意，讽刺中又透着刻骨的凄凉。

曹院长坐在位置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最后一抹痛色闪过之后，脸上再无一丝的表情。

秦晓茹的笑声越来越大，笑着笑着忽而又扬起头，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

半晌过后，从她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逐渐由笑声变成了哭声。

她俯下头，将整个脸埋进自己自己的膝盖，任泪水流进地毯。

静默的空气里，只剩下秦晓茹时而发出的一声抽泣声。

又是好半晌过后，曹院长将办公椅转过去面对着办公桌，拿起手边的一份文件，微微低下头，声音漠然无情。

“好了，秦秘书，今天是你最后一天上班，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先出去吧！”

他就以这样一种近乎于绝情的方式，彻底结束了这样一段绵延十二年的不伦情。

最后秦晓茹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他也不知道了。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脑子里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下去。

毕竟是养了十二年的女儿，毕竟是自己真心实意疼了十二年的女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即使是像他这样久经官场早已麻木的人，心痛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也会感到疼。

可就算这样，他又能做什么呢？

事实就是，他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他不动手，秦晓茹的下场会更惨。

这一点，顾瑾知已经亲口挑明了，如果他不处理，他会亲自动手。

如果顾瑾知亲自动手，秦晓茹的下场绝对会比现在更惨，别说牢狱之灾，能不能保住小命都不大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