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你先抱我的！”

“我抱你，你就一定要抱我？”

“……”这……确实是个问题。

药膏抹上去后，清清凉凉的感觉在脸上漾开，消弭了疼痛。

男人将药膏放好后，重新坐了回来，脸上重新变得严肃起来，连带着刚才的温柔都一并收起来了。

慕佳音不觉往后瑟缩了一下，直觉让她知道，顾瑾知生气了，他要发脾气了。

看着她这副乖觉又弱弱的样子，顾瑾知不觉暗叹口气，逼自己用最严厉的态度和表情说出下面这番话。

“慕佳音，我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当成耳旁风，听了就过？”

“……”

“前一秒叫你好好珍惜你这条小命，后一秒就你冲出去挡刀子，你是成心要和我作对来打我的脸，还是根本对我的话不在意？”

“……”慕佳音咽了咽口水，再次往后瑟缩了一下。

“怎么不说话？”

慕佳音继续往后缩，这会儿已经缩到挨着车门了，如果顾瑾知继续逼问，估计下一秒她真可能会跳车而逃了。

“还不说话？”顾瑾知说着，忽然往前挪了一些，想要靠近她，慕佳音惊得赶紧收手拦住，一手撑在他肩膀上阻止他在再靠近。

顾瑾知一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慕佳音再次吞了吞口水，才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我没有啊……”十分地没底气。

“没有？”顾瑾知勾唇一笑，眉头挑得更高，显然这四字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信服力。

慕佳音撑在他的肩，不敢放松，生怕她一松手他就扑了过来。

她嗫嚅了两下唇，“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在想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确实什么都没想，唯一的念头就是把顾瑾知推开，潜意识里的指令，理由无从说起。

顾瑾知侧头看着她，英挺好看的眉眼里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那你为什么事后又去打那个家伙呢？”

“……”这又是戳到慕佳音心口子上了，刚才那件事她真的再也不想提起，简直太丢人了，像个骂街撒泼的泼妇一样，那一刻普通男人都没有她凶悍。

而且她嘴里喊出来的话，懂的人只怕会觉得羞耻。

有种告白叫做不知不觉，有种爱恋叫做剪不断理还乱。

“是因为那个人伤了我？”顾瑾知一双眼定定地盯着她，眸子里没了素日里的清冷凉薄，似是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淡淡温柔。

慕佳音被踩了尾巴，炸了毛一般地，瞬间反驳。

“才不是！”

顾瑾知继续挑眉，“那是因为什么？”

“……”

“你那时候嘴里喊着的，可是因为那人伤了我，你才要打死人家的。”

“……”

说到这里的时候，慕佳音的脸色变了变，这才想起他还受伤了，目光赶紧转向她的右臂。

顾瑾知黑色的西服，里面一件白色衬衣，虽然黑色西服很好地掩饰了他的伤口，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那里正在汨汨流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