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断电话后，慕佳音继续和男人聊天，电话没有再打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脸上的笑意敛了去，眸子垂下，看着餐厅灯光在桌上投下的光影。

“佳音？”向北辰温润的声音响起。

“嗯？”慕佳音抬头。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其实，从今天慕佳音会主动约他出来，接到电话那一刻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一开始这种感觉被欣喜冲淡，他毫不犹豫地答应赴约，火急火燎地做完手上的事情就去接了她。

一路上，虽然她一直是言笑晏晏，看起来一点事情都没有的样子，但偶尔从眼底流过的心事重重的情绪还是让他感受到了。

可他一直没有说破。

但那个电话之后，她明显更加心不在焉了，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似乎在下决心，却始终没有能狠下心来。

他不由得问了出来。

慕佳音看着他，没有否认。

静了几秒，她才缓缓，又小心翼翼道。

“向学长，你昨天说的话，是真的吗？”

“嗯？”向北辰有些懵。他们昨天几乎在一起待了一整天，他说的话可多了。

看他并不是很明白，慕佳音有些为难地低了低头。

向北辰不由得拧了眉，却没有继续开口催促，而是耐心地等待。

或许她真的有事情，需要时间来下决心。

既然是要下决心的事情，那必定是大事？向北辰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盯着她的眼睛一瞬间都不敢挪开，留意着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最后，慕佳音终于抬起头来，声音低却清晰地道。

“就是，你说你还喜欢我，而我现在也已经恢复单身了……”

慕佳音说到这里，向北辰的笑意凝住了，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被他这么盯得实在有些难为情，再加上这话本来就有些难以启齿，慕佳音忍不住重新低下目光，声音闷闷道。

“你说你可以不在意我还没忘了别人，甚至可以帮我忘记那个人……我知道我现在这样做可能不对，很自私，可是，我也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如果你不介意……”

慕佳音迟迟没有听到男人的答复，以为男人不肯相信自己，赶紧提高声音道。

“你放心，我会努力的，会努力忘记，也会努力地去喜欢你，我并不只是想要这样来忘记过去，确实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重新来过。”

但她依然没有等来男人的回应，不由得心虚了，开始打起退堂鼓，也开始反省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只好又道。

“对不起，可能我真的太心急太自私了，要是你觉得太快了，或者说不合适，我……”

“佳音……”男人的声音明显有一丝颤抖。

慕佳音怔了一秒，不由得抬起头来，但见男人的目光正定定锁着她。

不知是不是错觉，餐厅古意幽静的光晕中，那素来温润的眼中竟满是柔情，甚至有一丝润泽，在光下让人看着忍不住心疼。

“向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