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广爱恋地看了看娇娜的眼睛,给她吹了吹:“很疼吗?”
娇娜一激动,眼泪挤出了肿()涨的眼皮,抽动着鼻翼说:“疼你也不给我报仇呀!”
敖广把娇娜拥进怀里,抚摸着她的后背说:“小妹,让你来护送八龙坛,还是玉帝批准的。
“玉帝的意思,是让八叔记取教训,让准八婶娘得到锻炼。要是一遇到困难我们一家子就上,让玉帝和众神知道了,岂不说我们搞龙族主意,显龙族威风。我们是水里的生物,尽量不干涉人世间的事情。”
娇娜:“要是叫虾兵蟹将呢?”
敖广:“那又另当别论了。不过,以后你也尽量少叫,免得九叔被说成离不开水族。”
娇娜眼睛疼痛,咧了咧嘴,用手遮着说:“这么说,只能准九婶向外求援了?”
敖广:“对,这样,还能扩大准九婶娘的人际关系。她所联系的人,都是与棘津州有关的人或神仙,求援也是联络感情的一种方式,彼此熟悉了,互相帮助了,友谊也就建立起来了,人脉也就旺盛起来了,这对她以后做国母有好处。”
娇娜低下头,没再说什么。
为了缓和局面,敖广转移了话题,对亓晓婷说:“我说准九婶娘,到了家了,你怎么还女扮男装?”
亓晓婷抿嘴一笑:“有什么不妥吗?”
敖广:“大大的不妥。你们这次来遇上了蛇王妃,几经打斗,给人们留下了深刻印象。你们来的最终目的,又告诉给了人们,将来八龙坛归冢,你和九叔成婚的时候,要么人们会认为成两个人,要么会以为九叔娶了个男道士当媳妇。”
亓晓婷:“不是一个朝代,怕什么?”
敖广:“传说可不分朝代。待八龙坛归冢后,人们会把这一切串联起来编故事,人们把你塑造成男的还是女的?”
“就是,”娇娜一旁参言道:“整天穿着个直筒袍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我早不愿意穿了。”
龙一冲亓晓婷笑笑,爱怜地说:“其实,人们都能看的出来,哪有这么娇嫩的男道士?办完这件事,就换回你们的女儿装,怎么样?”
亓晓婷:“这个时期很少有女人出头露面,会有很多不方便。”
敖广:“有什么不方便的?你还把自己当成普通人了?八仙中就一个何仙姑是女的,不也混的风起云涌!”
“就是嘛,”娇娜这一回抓住了理儿,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望了望亓晓婷:“我不管你,反正我再出去不穿男道服了。”
亓晓婷见众心所向,只好改主意,说道:“就依你们,我也改穿女装。”
敖广:“这就对了嘛,让九叔也经常欣赏欣赏你的花容月貌。”
“就你事多,”亓晓婷白了敖广一眼:“哪回来了也不老实,没事也得找点儿事出来。”
敖广“呵呵”一笑,说:“侄子跟准婶娘开个玩笑而已。不过,这回来还真感觉出点儿异样。”
又对龙一说:“我来回飞的时候,一行到中间偏东的位置,我的心跳就加快,不知何原因?”
龙一:“晓婷、李洪他们陪着你过去看看,是不是有影响你的场所,或者建筑物什么的?”
敖广:“也好,只是得耽误你们晚捉一天蛇王妃了。”
亓晓婷:“没关系,蛇王妃跑了,还不知什么时候能找到。你们叔侄儿在空间里叙话儿,我出去,问问他们东边是什么地方,都有哪些建筑,我对这一带还真不是很熟悉。
“然后我们就直接过去,走过一半儿路程,我再把你接出去,你亲自体验一下,如何?”
敖广两手一抱拳:“多谢九准婶娘,侄子就坐享其成了。”
亓晓婷来到外面,见大家都在议论这场“大雨”和“巨龙”,便躲在一边听了听:
“真神了哎,说来就来,摆摆手就走,把雨全下到水渠以内了。”
“又是风,又是雨,把大树全刮倒了,隔着一道水渠,外面毫发无损。”
“真龙啊,只听说过,还没见过,这回可开了眼了!”
“这一回,食人蚁无处躲了,每个树枝儿都在水里泡了泡,有多少也淹死了。”
“不泡也都死喽,你看那风,把树枝都吹断了,还吹不下一个小小的食人蚁!”
“有来头,这几个人有来头。”
“主要是红脸老道和那个年轻的小道士。”
“我看年轻的小道士最厉害,你没见他给巨龙摆了摆手,巨龙就退下去了。”
“…………”
亓晓婷一出现,就被人们围了起来,问这问那。亓晓婷对人们说:“刚才往下灌水的,就是管刮风下雨的东海龙王。”
“啊,东海龙王?你们请来了东海龙王?”人们震惊地张大了嘴巴,有的甚至还有些不大相信。
亓晓婷:“是的,他是北边八龙、瓮口、紫龙、流常那个传说中,从坟里挖出的八个雕龙坛中觉醒的那条石龙的侄子。
“因为有这层关系,我才敢对大家说要多少水有多少水,淹到什么程度由你们自己定。因为我心里有数。只是这一淹,食人蚁是彻底消灭了,你们的家园也毁了,真对不住大家。”
“没事。”一个农民打扮的老者说:“这水很快就会下去,天气越来越暖和,我们先支个窝棚,种上庄稼。有两年就能把家院建起来。没了食人蚁,大家就不往外逃了。能过安心日子,比什么都好!”
亓晓婷见没影响到人们的情绪,放心不少。五、六个村子,一千多号人(这个时期村子都不大),她也没法施救,便拿出一块息壤,捏扁,默念咒语,在空旷处变成一个能容纳千数人的大房间,对人们说:
“这水得一、两天才能下去,搭窝棚也不是一句话的事,今天晚上和以后陆续回来的人们,可以先在这里面避避风寒。”
又对老和尚说:“石佛寺也被淹了,你们没了住处。待人们都回家以后,你就把它收起来,变成一间屋子大小,你们师徒先在里面安身。”并把咒语悄悄告诉了他。
高兴得老和尚直念阿弥陀佛,感激的话说了一箩筐。
亓晓婷摆摆手:“其实,我应该感谢你才对。要不是你指点着,我掌握不到恰到好处。
“亏着你平日里有考察,以石佛头为依据,准确地说出了下水的多少。而你,一点儿也没顾忌自己的寺庙被水淹,你这才是一心为大家的美好品德。”
一切安排好后,亓晓婷把飞毛腿叫到一边,说:“敖广对东边有感应,不知什么原因,我想到那里去看看,寻找蛇王妃就落在你的肩上了。
“我们这一分开,给你往回送信儿会造成很大麻烦。再说,找到蛇王妃后,你离开也不好,让她再次逃跑了,又得到处寻找。
“这样吧,我把传纸鹤教给你,发现了蛇王妃,你就给我们传纸鹤,写清地址,我们按照纸鹤上的地址找你去。你看怎样?”
飞毛腿也听说过仙家用纸鹤传递信息,早羡慕的不行,高兴地说:“好,学会了,也省的我来回跑了,对跟梢也有利。”
亓晓婷便把纸鹤的折叠法儿和咒语说给了他。
飞毛腿毕竟是未来的神仙,具有慧根,很快学会了。觉得新鲜,也为了验证自己学的怎样,几步跑的没了踪影,不大一会儿,李洪的面前出现了一只纸鹤。
李洪拾起一看,惊诧道:“晓婷,你教给飞毛腿学传纸鹤了?”
亓晓婷点点头:“这样,一有情况他就用纸鹤告诉我们,也省的跟丢目标。”
李洪“呵呵”笑道:“这个孩子,还真有神缘儿,一学就会,这不,给我传了一个来。不像我,学了好几次,才传出去。”
亓晓婷笑问:“写的什么?”
李洪:“问老祖宗安好!”
亓晓婷不无嫉妒地说:“血浓于水呀,孙子首先想到的是祖爷爷,把我这个师傅都撂到二上了。”
李洪笑得“哈哈”滴。
于是,飞毛腿一个人去寻找蛇王妃;亓晓婷领着李洪、东生、李黑儿,向东奔去。
书中暗表:
由于闹食人蚁的地方紧挨溹泸河,到处有淤积的沙堆,这里素有沙滩之称。
敖广吸的是清凉江里的水,加之他心里着急吸的用力,把水底的泥沙都吸了过来。待水下去以后,水渠以内的十多平方里土地,全部成了一片大沙滩,比原来的沙滩不知大了多少倍。
人们回家后,清理淤泥、淤沙,在原址上建起新的家园。
从此以后,果然再没有发生过食人蚁,土壤经过河沙的改良,比过去更好耕种,更加肥沃了。
后来,一传十,十传百,人们都知道了亓晓婷他们的来历,知道了他们担负着送八龙坛归冢、在棘津州孕育帝王的重任。深信不久的将来,棘津州会出八代帝王。
又因为龙王敖广吸水消灭了食人蚁,也占着一个“王”字,沙滩也因此增大增厚的很多,人们就把水渠以内的村名改叫成“王滩”,再冠以姓氏。
于是,水渠以内的五个村庄,改叫成了孙王滩、朱王滩、冀王滩、赵王滩、邢王滩,一直沿用至今。
后来,石佛寺庙附近也住上了人家,因为在消灭食人蚁时大水曾漫过石佛头一说,人们为了纪念此事,便把村名叫成了石佛头,也一直沿用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