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新的学校了,临走前我和院里的朋友抱了抱。
毕竟相处了大半年,直到真正分离的那一刻,才发觉有多么不舍。
或许这就是宿命。
而我,注定要带着盲人的标签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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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学校后,我有点不适应。
习惯了清净,很久没有来过外面的地方,竟觉得嘈杂异常。
听院长说,学校有专门安排的盲人班,但85%的都是非残疾人。
我手里拿着成绩单,跟着老师去新生处报道。
“小笙,你站在原地等我,老师去交个人信息表,很快回来。”
“好的老师。”
我应下,乖乖站在原地。
等了一会儿,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人潮涌动。
不经意间,有个人急冲冲地跑过来猛的撞到我的左肩。
还没来得及站稳,一个踉跄,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后仰,直直地摔倒在水泥地上,脑子顿时震得嗡嗡作响。
眼前一黑,只剩下肩胛骨传来的钻心的疼痛,和那句气愤的咒骂声:“没长眼啊?”
接着便陷入了沉沉的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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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我的鼻腔里充斥着难闻的消毒水味。
我慢慢睁开眼睛,奇迹般地见到了光亮。
接着世界开始渐渐地,由模糊转向清晰。
我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是:我不是在做梦吧?
可是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每一样感觉都无比的真实,让我感觉不到梦境的虚无感。
医生突然进来了,看见我醒着似乎有几分惊讶。
“恭喜你,头部虽然受到创伤,但压迫视神经的淤血因此疏通了,可谓因祸得福啊…”
我一时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谢谢医生。”
我扬起笑脸说。
他点点头:“不客气。”
然后我又向医生申请了下楼散步,虽然头疼,行动还有些迟缓,但丝毫不影响我身心愉悦。
我一个人走完了三层阶梯。到了楼下,我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房间里那股浓浓的消毒水味真是太臭了。
草丛里星星点点的野花散发着馨香,石桌旁的老树绿荫如盖,远方柔软的白云漂浮在天际。
穿着病号服下棋的老者们谈笑风生,活泼可爱的幼童拿着风车跑呀跑。
一切都祥和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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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够了后,我又回楼上了。
我给手机充了电,尝试着在网上了解王源的动态。
我关注了他的微博,发现他的粉丝数已经涨到了两千多万。我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看完了他这一年以来所有的微博。
记得有这么一句歌词:
而回忆越是甜,就越是伤人了
我想他,想到快要发疯了。
我想他那对熠熠生辉的眼睛,想他温暖清香的怀抱,想他凉凉的薄荷音,想他明朗的笑容……
有关他的一切,我都很想很想。
以前我以为我已经把他放下了,可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他一直住在我心里更深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