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们狗爷的意思,还是你们的意思?”“
这是狗街的规矩,想见狗爷就必须要搜身,别说是那小子,就算是大姑娘也不例外。”“
谁敢过来搜搜试试,我剁了他的狗爪子!”小庄一向自尊心极强,一帮养狗的恶汉都敢来搜身,他以后还混不混了,更别说让他们搜韩东的身。
那个宰狗的大汉手腕一抖,骤然甩出那把牛耳尖刀,眼看刀子擦着小庄耳边飞过,刚好刺中那条叫的最凶的黄狗的狗头,那条狗惨叫了几声抽搐几下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闭上你的狗嘴!”大汉冷呵呵的道,也不知道他在骂谁。
周围的大汉一个个裂开血盆大口拍手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得意和嘲弄。
刷只
见寒光一闪,那家伙的笑声戛然而止,嘴里含着一把刀,脑袋被钉在了墙上,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现在安静了!”小庄冷冰冰的眼光在每一张惊恐的脸上扫视而过。从
意外中醒转的其它人纷纷冲上来动手,却骤然停在小庄的枪口前。砰
!砰!
小庄两枪打穿两个的执刀壮汉的手腕,淡漠的说了声:“谁想死!”
院子里的空气一下子降到冰点,就连狗也不叫了,仿佛感受到了某种浓烈的杀气,缩在笼子里不敢抬头。 “
有枪了不起,你以为狗街就没有枪,我看你们两个是不想活着出去了。”这些人看到他们手里有枪,才意识到他们不是一般的小角色,几个经过风浪的大汉老练的晃着脑袋。
“君子动口不动手,打打杀杀太暴力了,不如赌一把怎么样?”韩东不失时机的说道。
这帮人个个都是赌棍,一听说要赌眼里立马放出光彩,“怎么赌?”
“很简单,一人抽一张牌比大小,你们赢了,我们二话不说立马脱光衣服,你们输了,就带我们去见狗爷。”有
人还在犹豫,其中一个大汉一拍大腿:“我跟你赌!”他
拿起一副扑克牌在手里洗了洗,自己抽了一张牌,往桌上一拍,黑桃七!
“该你了。”
韩东不紧不慢抽出一张,故意用大拇指捏着牌角翻过来,赫然是一张方块八!
“你输了!”
那人愣了愣,气得抓耳挠腮,“不可能这么巧,你耍诈!”
“没错,我要是不耍诈怎么能稳赢呢。”韩东慢慢挪开了大拇指,闹了半天那张牌不是方块八,而是一张方块三,被手指遮住的时候自然很容易把三看成八。
“你特么敢出老千!”“
彼此彼此,你小子洗牌的时候不也动了手脚吗,都是千年的狐狸,少给我玩聊斋。”
大汉一脚踹翻赌桌,大手一挥,“兄弟们,上!”
“谁敢上,我一枪打死你!”小庄举起了枪。
“你敢带枪来见狗爷,那就是不讲规矩喽。”有人打了一声唿哨,远远的传了出去,很快就听到四面八方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按道上的规矩,一个对一个!”小庄摇摇脖子,掰掰手腕,指了指地上的刀子,从刚才闻到血腥味,他的手就已经痒痒了:“两个人,一把刀!我输了,随你们处置。你们输了,就乖乖的带我们去见狗头金。”
人群里出来一个平头的高壮大汉,脱到上衣后露出满身的肌肉。“
我陪你玩玩,我要一拳打死你!”那个大汉满脸恨意的指着小庄。没
等最后一个字音落定,大汉脚步前踏,忽的一下就到了面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刀子。
当他的手触到刀把的同时,一抹残忍的笑意浮现在他满是坑洼的脸上。
小庄没有去抢那把刀,而是直接一跨步冲到侧面,轮起拳头在他俯身拔刀之时,边说话边对他盯着刀把而前伸的脑袋一拳砸了下去。那
家伙听到耳边的风声,发现对方根本没有抢刀,察觉到上当再想缩手防护时,已经来不及了。毫
无防备的太阳穴被他实实在在的钉到了那张摆满酒肉的油桌上,厚实的桌子经不起强劲的力道,哗啦一下,夹着这家伙的脑袋,裂成八瓣。
被一拳夯到桌面上的大汉,整个脸都变了形,两颗乒乓球大小的眼球被巨大的力道压出了眼窝,鼻梁从中间断开,黄白相间的脑汁从挤扁的眼眶中涌出。原本有梭有角的方脸被打成 了葫芦形,连个屁都没放便当场毙命。
没有多余的过场,没有花哨的招式,小庄用一击必杀打消了所有的悬念。
“你们输了。”小庄扯过一个呆立当场的大汉,用他的汗衫擦净拳面上沾到的脑浆和骨头渣子,轻描淡写的说道。
大汉们的脸色比吃了狗屎还难看,眼看着两个同伴都死了,个个眼睛里都冒出了火苗子,“想走没那么容易!”一
帮人哗啦一下冲了过去,一个个杀红了眼睛恨不得把他们吃了。
“看来他们不是人,他们是疯狗,跟疯狗是没有道理好讲的。”韩东叹了口气。“
跟疯狗讲道理只有一种东西最有效。”
“什么?”
“拳头!”小庄冷眸一闪,眼底溢出无限杀机。
对战一触即发,就在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少女,那少女也就是十**岁年级,可是面目冷冷的,仿佛有种和年龄不符的气质。
随着那个少女进来,院子里一下子鸦雀无声,大汉们哗啦一下退开,一个个神色竟十分恭敬。
“九姑娘。”
少女比了个手势,谁都没看一眼便翩翩走了。大
汉们闪开一条路,让韩东和小庄过去。
他们穿过这层院子,走进了个小杂货铺,走上条很窄的楼梯,窄窄的门框上挂的竟是水晶门帘,只是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堂
堂的黑市之王怎么会住在这种破地方?
韩东又不禁奇怪,可是一走进这扇门,他就不奇怪了。屋
子里用金玉满堂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举目四顾到处金碧辉煌,屋子里每样东西,都是价值不菲的精品,喝茶的杯子是用整块缅翠雕成的,装果物蜜饯的盘子,是外国进口的水晶盘,就连烟灰缸都是纯金的,扑面而来就是两个字:有钱! 一
个人正靠在张虎皮软榻上,脸上挂着微笑,向小庄伸出了手,这双手上几乎却连一点肉都没有。韩
东也从来都没有看见过这么瘦的人,他不但手上没有肉,苍白的脸上,几乎也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在这么热的天气里,他身上居然还盖着厚厚的毛毯。韩
东没有想到,这位黑市之王竟会是这个样子。
小庄紧紧握住了他干瘪的手,好像握着一对枯柴,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复杂。狗
爷微笑着道:“想不到你居然还记得我这个废人,居然还想着来看看我!”韩
东总算松了口气,他说的总算还是能听得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