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是得了一种无法治愈的疾病——懒病之星期一综合症！”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秦勿用又问：“我这个打扮，她应该不会认出来吧！”

“丑到你妈都认不出来！”小蝶说，“你是计划其实是很好的，但我觉得还是应该给你一个小小的建议——把声音改变一下。”

“谢谢——咳咳，小——蝶——还我命来！”秦勿用拖长了语调，发出幽怨阴沉的声音。

“很好，就是这个样子——来了来了，快做好准备。”

透过灌木丛的缝隙，秦勿用看到韩雪衣缓缓朝这边走来，他扯了扯套在头上的丝袜，在心里默数：

“三！

“二！

“一，冲啊！”

他窜出灌木丛，跳到韩雪衣身前，大吼道：“美女，你猜猜我是谁！”

韩雪衣被吓了一跳，看着眼前这个头套丝袜的学生，她一时无语，只觉这学生脑袋有问题，估计是读书读疯了。

“不知道，还不赶紧回教室早读。”韩雪衣严肃地说。

秦勿用一边扯着头上的丝袜，一边说：“韩老师，是我呀，我是秦勿用！”

五官随着撕拉的拉扯变得极度扭曲，此刻的秦勿用就像是一团被揉捏的面团，随着丝袜的的扯动，不停地变换出各种搞笑的模样。

“啪——”丝袜从头上拉出，弹到手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看到站在眼前的秦勿用，韩雪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想起前天的事情，不是说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吗？怎么看现在的样子像是傻了一样。

“韩老师好，韩老师再见。”秦勿用被韩雪衣的目光看得有些窘迫，连忙道别离开。

走入教室，班上已经有好多同学到了，因为还没到规定的早读时间，所以大家都在聊天打闹。

一一回应了打招呼的同学，秦勿用坐回位置，拍了拍同桌的肩膀说：“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在刚才完成了一项巨大的成就。”

“什么成就？”秦忠鹏被勾起了好奇心，转过头，好奇地问。

秦勿用嘴角勾出一抹微笑，想到刚才完成了约定，顿时心生愉悦，“没什么，我不告诉你。”

听到这话，秦忠鹏立马变脸说：“我要早读了！请不要打扰我学习，我是要考名牌大学的人，你自己堕落就行了，不要把我拉下水，谢谢！”

秦勿用容易受到坏境影响，因为四周的同学都没有早读，是以他也静不下心来，一双眼睛四处打量，耳朵也在收听四周的谈话。

“杨婕你烦不烦，老师又没来，你表现给谁看呢？”带着怒气的女声在教室响起。

顺着声音，秦勿用转头看去：说话的是他侧前方的一个女同学，如果没记错的话，名叫应该叫陈靖。

陈靖和秦勿用差不高多，有一米七左右，披散着乌黑长发，相貌姣好，善于穿衣打扮，成绩也很优异，家庭条件不错，而且还善于交际——是班上最出彩的女生。

至于她指责的女生嘛，名字叫杨婕。按照中考时的成绩来看，杨婕是班里的第一名，性格木讷，像个书呆子，身高一米六左右，相貌不比陈靖差，甚至在秦勿用看来，她的底子比陈靖还要好，如果精心打扮，肯定能光彩照人。

秦勿用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没有经历过社会实践，所以以前的审美观和一般的高中男生差不多，都属于那种很幼稚的审美：评价一个东西好不好看，主要还是看色彩光鲜与否。

从小学到中学，秦勿用眼里的班花，都是那些会打扮且穿着光鲜的女生；但是，在和韩雪衣接触几次后，秦勿用的审美观得到了升级，由最低级的色彩审美进化到了气质和长相审美。

以前还不觉得，现在细看杨婕的五官，秦勿用顿时就被惊艳到了。

“你要死吗？烦不烦？”陈靖看杨婕不理会自己，而且读书的声音反而越来越大，认定杨婕是在故意找事，所以骂了几句后，她狠狠地在杨婕背上推了一把。

尽管被指名道姓的责骂，而且还被推了一把，但杨婕却没有作出任何回应，只是将椅子往前挪动，正襟危坐，像一张夹在座椅间的纸片。

“反击呀，骂回去！”看到杨婕被欺负，秦勿用捶桌，在心里大喊。

杨婕没有如秦勿用的愿，像个受气的包子，默默承受陈靖的责难；而陈靖却没有消停，反倒挥着手中英语书，重重地打向杨婕的脑袋。

发出沉重的三连击后，陈靖坐到椅子上，大声地冲临近的同学说：“有些人就是爱装，整天都一副柔弱得要死不活的样子，真是恶心死了！”

“外表装得清纯，背地里还不知道做了些什么事情。”一个女生附和道。

陈靖看了看四周，略微地压低了声音后，这样说道：“你们知道吗？杨婕被人包养了。”

听到陈靖的话后，就着杨婕的事情，几个女生兴致勃勃地展开了讨论。

“我就说嘛，难怪每天都有车来接她。”

“对对，我也看到过，好像是个中年人，四十来岁，又胖又丑。我看到杨婕上了他的车，而且他们还——”

“你说完啊，他们还做了什么？”

“那种事情，我都说不出口——那个男的抱了她，还摸她的胸，你不知道有多恶心。”

……

“莫非杨婕真的被包养了？”几个女生说得有板有眼，让秦勿用生出了些许猜疑。

因为这件事情，秦勿用对杨婕格外关注，目光时不时地落到杨婕身上。

通过一天的观察，他发现杨婕似乎受到了排挤，在班上的人缘差得离谱：男生这边还好一些，顶多就是没人搭理她；女生那边就有些严重了，像早上那样的辱骂和刁难——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小蝶，你说杨婕这种情况，会不会和存在感有关？”

“你准备英雄救美？”

“我这是主动出击为银行拉业务！”

“不错，有上进心。少年，我看好你哦——这确实和存在感有关。”

“咳咳，”小蝶清了清嗓子，随后道，“小蝶老师开课了，秦勿用同学，请你认真作好笔记。

“今天我们来学习存在感的另外一个知识——存在感的正负理论。

“存在感分为正面存在感和负面存在感，正面存在感可以引起大家关注，负面存在感也是一样。但是——

“负面存在感终究是负面的，就像数学里的负数，如果说得到正面存在感是做加法，那么得到负面存在感就是做减法。”

秦勿用点了点头，随后又摇头说：“感觉有些不对，你看那些明星，天天闹绯闻，结果粉丝还越来越多。”

小蝶回应道：“明星绯闻不一定带来负面存在感，相对来说，得到的正面存在感更多。

“负面存在感代表的是被人讨厌，被人憎恶，被人咒骂，被人横眉冷对。比如骗子、恶毒的罪犯，这些人就容易得到负面存在感！

“负面存在感和正面存在感一样，拥有的数量越多就越容易得到关注，不过这两种关注是有区别的。”

“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关注吗？有关注就有人气，有人气就可以收获更多存在感！”秦勿用想了想后，这样说。

接连被打乱，小蝶乱了思路，怒气冲冲地吼道：“你给我闭嘴，你有举手吗？没举手就不准说话！——刚才我讲到哪里了？”

“正面存在感和负面存在感都能得到关注，但是两种关注是不一样的。”秦勿用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正面存在感得到的关注是正面的，负面存在感得到的关注是负面的。”

“这不是废话嘛！”秦勿用嘀咕道。

尽管他的声音很小，但说坏话一般都会被人听到，尤其对象是小蝶的时候。小蝶气到发狂，开始像疯子一样在秦勿用脑海里大吼大叫。

秦勿用被吵到抓狂，连声求饶后，小蝶这才放他一马，继续讲述接下来的知识：“正面存在感是正数，负面存在感是负数。我前面有讲过存在感的一对一理论，生灵拥有的存在感都能找到对应的提供者。

“为了能让你这种智障能更好地理解，我就以杨婕和陈靖来举例说明。假设杨婕有十点正面存在感和三点负面存在感，其中正面存在感中，对应陈靖的为零，负面存在感中，对应陈靖的为二。

“杨婕做了一件令陈靖感动的事情，比如救了陈靖一命，然后杨婕从陈靖那里得到了四点正面存在感。那么现在杨婕就有十四点正面存在感和三点负面存在感。

“十四点正面存在感中，对应陈靖的有四点；负面存在感中，对应陈靖的有二点。

“这种情况下就可以办理抵消业务，用对应陈靖的正面存在感抵消对应陈靖的负面存在感。

“十四减二等于十二，三减二等于一。那么现在杨婕的存在感就是：正面十二点，负面一点。其中正面存在感，对应陈靖的为两点；负面存在感，对应陈靖的为零点。”

听罢小蝶的一番讲诉，秦勿用觉得头都大了，不由感慨：“好复杂啊！”

“完了，你没救了，这么简单的解释都听不懂。”小蝶幽幽感慨，又道，“算了，我再给你打个比方吧。

“我们把存在感假设为钞票，然后再假设出这样三个人存在——小猫、小狗、小松鼠”

“小猫、小狗和小松鼠明明是动物啊！”秦勿用连忙打断，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