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倩的话类似尖长的细针，瞬间戳破秦勿用的良善温柔，让他原地爆炸，小蝶也凑热闹地在秦勿用脑子里大吼大叫：“跟着我一起喊，啊——老娘和你拼了。”

她的想法特别奇怪，总喜欢把秦勿用往不好的地方带，但此刻却像是以毒攻毒，让秦勿用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面对一个野蛮的女孩子，与她互相谩骂是无法解决问题的，身为男人就应该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比如暴力。

秦勿用揭起贴在脸上的“雪里红梅”，然后狠狠地回击到了陈靖的脸上，三连击后，陈靖被打花了精致的妆容，满面胭脂，披头散发。

这三下彻底地打掉了陈靖的骄傲，她就地蹲下，捂脸嚎哭，以哭的形式进行了服软；

听到透彻心底的哀嚎，秦勿用也开始进行自我反思。

“那个……对不起啊，我不该打你的。但是这也不能完全怪我，谁让你这么讨打的。”

秦勿用的道歉带着很敷衍的诚意，是以并没有得到陈靖的原谅，她转过身去，给秦勿用留下了一个凄凉的后背。她的肩膀颤抖着，嚎哭变成了啜泣，听起来越发让人觉得可怜。

无助地看了一下四周，秦勿用把求救的目光望向杨婕，希望能从她这里得到些许帮助，但杨婕只是耸了耸肩膀，嘴角挂着几分笑意，似在幸灾乐祸。

也对哈，杨婕和陈靖有旧怨，两人恨不得打死打活，如今看到陈靖被弄哭，她露出这种笑容也是情有可原。

秦勿用看到了桌上的纸巾，又看到了旁边小卖部的辣条，他拿起辣条和纸巾走到了陈靖的面前，蹲下身，温柔地将辣条和纸巾递了过去，“对不起哈，别哭了，擦擦眼泪，吃点东西。”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示好，陈靖并没有理会，连头也没抬；秦勿用心头没了主意，一番思索后，他决定扮演一次霸道总裁。这也算是投其所好，他觉得陈靖应该会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

“女人，我命令你现在擦脸——”秦勿用大吼一声，将辣条递了过去，又递过去纸巾，再次大吼：“吃掉——”

陈靖哭得更凶了，一边哭一边撕开辣条的包装，然后从里面抽出一根辣条在脸上涂抹，边抹便哭，边哭边抹。等脸上涂满辣椒油后，她又将餐巾纸塞到了嘴里，用大嘴狂野地咀嚼。

神奇的操作让秦勿用目瞪口呆，以至于差点被吓到了——这女人太过可怕，竟能对自己这般凶残。

咽下餐巾纸后，陈靖站起身，迈着小鹿行走般的碎步呜咽着跑了，“秦勿用，我讨厌你。”

“哈哈哈……”脑海里传来了癫狂的笑声。

“你这么做有些过分了啊。”秦勿用对小蝶的作为有些不满，怪不得陈靖会做出那么神奇的举动，原来是小蝶在从中作祟。

小蝶没有理会秦勿用的抱怨，依旧哈哈大笑，“有什么关系？只是个同学而已，何况你们的关系并不友好。”

“不管我们关系怎么样，我的事情不用你来插手。”

“一边杀人一边忏悔，以为这样就能得到原谅，以为这样就不会觉得愧疚了？真是可笑，三月三出生的双鱼座都这么可笑吗？有你这样的老板，简直让我感到羞愧。”

面对小蝶的嘲讽，秦勿用彻底的怒了，连同以往被压制的憋屈和羞辱，“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我就这样一个人，你有本事就重新找个更好的。”

“滚，我不需要你了，带着你的系统和称号滚吧。”暴怒的秦勿用口不择言，不再去计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只想宣泄心头的怒火，宣泄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头的憋屈。

“除了讽刺就是嘲弄，既然我在你眼里那么不堪，那你还跟着我干嘛？整天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我受够你了。”

面对秦勿用的指责，小蝶没有任何的回应，沉默得像是深海底下的死水。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出现在秦勿用的心头，压抑得让人快要窒息。

“秦勿用……你没事吧？”杨婕拉了拉秦勿用的袖子。她搞不清楚状况，不知道秦勿用为什么突然就变了脸色，而且脸色看起来还那么的可怕。

“没事，”秦勿用摇了摇头，用手揉了揉脸，挤出了一个很勉强的笑容，“我们走吧，该回去了。”

两人慢步行走，谁也没有说话，临到街口，杨婕示意秦勿用稍等，自己则跑到了右侧的一个小摊位。

“这个送给你，”杨婕递过来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七双袜子，“十块钱三双，二十块七双，一天一双的话刚好可以穿一个星期。”

“谢谢。”秦勿用再次挤出笑容，虽然依旧勉强，但较之先前已经缓和了很多，看起来也更加自然。

两人再次没了话题，并肩行走，但都各怀心事。慢慢地走到了街道尽头，杨婕看了看马路左右，冲秦勿用道：“你上次说你的目标是北大清华……到底是北大，还是清华？”

“考得上哪个就去哪个，或者北大，或者清华。”

“车来了，”杨婕招手示意出租车停下，回过头冲秦勿用说，“那个……我得走了。”

打开车门钻进了出租车内，杨婕透过车窗看着秦勿用，随后挥了挥手，“我走了啊，再见。”

看着渐行渐远的出租车，秦勿用的心头有些失落，他急切的希望有个人站在身边，就算不说话，仅仅只是站在身边也好。

他把背着的书包抱在了手中，沉甸甸的重量让他感到心安，虽然没有人陪在身边，但有只猴子也是好的。

“这是矫情吗？”秦勿用突然想到了小蝶，如果他没有和小蝶吵架的话，她肯定会这么说的。

乘车回到家中，秦勿用丢下书包就躺到了床上，不知多久后，他的意识从睡梦中步入虚空，进到了银行内部。

随后，猴吉和徐斌相继而来。

徐斌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极力的压缩存在感，坐在角落四下张望；猴吉待在另外一个角落，悄悄地和秋寒说着话。

虚空中有光团由远及近，行得很慢，像是在蹒跚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