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勿用，我觉得我们的方向可能出了点错。”小蝶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不安的情绪在秦勿用的心头弥漫，方向出错可是大问题，当下便不再和猴吉交谈，认认真真地和小蝶开始讨论起来：“哪里出了错？还有没有弥补的机会？”

察觉到秦勿用的不安，小蝶安慰道：“不要这么紧张，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就是你为银行赚取流动资金的方式可能有点不合适。

“目前银行的人手紧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当初建立芒克家族为银行增加收入的想法是对的，但我忽略了人手的问题。组织建立，就必须涉及到管理，而银行中精通管理的人一个都没有。

“如果在芒克家族建立之初就派遣专人进行管理，也不会出现今天这种情况。这些都是我考虑不周，对此我向你表示抱歉。”

小蝶的话听起来让人惊恐，她竟然向秦勿用道歉了，这种转变太过突然。秦勿用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小蝶，你发烧了吧，又或者你得了绝症，快要死了，所以才会出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情绪。”

“你神经病啊，给你说正事，”小蝶骂了一声，随后自我开始为自己的错误进行开脱，“虽然说最初的方向错了，但芒克家族不是也为银行增加了一些收入嘛，算起来又没亏本。

“之所以说方向错了，是因为芒克家族的建立，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秦勿用嗯了一声，“确实如此，虽然赚得不多，但好歹也是赚了——既然你提到这个问题，说明你有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你准备怎么安排？”

“给芒克家族编排几个节目，然后让它自由发展，把赚存在感的核心放到猴吉的身上，对猴吉进行包装和推销，让它成为一只网红猴子。”小蝶如是说。

认真探讨，完善细节，将能想到的方方面面都逐一思考，秦勿用在小蝶的建议下用一千点存在感拟下一份合约。

合约以投影的形式出现在银行的上空，上面用金色的文字罗列着定下的条条款款，为猴吉讲解了其中的几个关键后，秦勿用示意猴吉进行签字。

猴吉正要伸手，这时候徐斌说话了，“老板，我有一个疑问。看上面的意思，应该是要把猴吉培养成一个知名的人物，有些类似于明星的经纪合同。

“为什么上面只有义务却没有对应的权利，而且违约的代价还那么吓人？这是不是有些太欺负人了。”

徐斌的话虽然让秦勿用不满，但他并没有出言解释，只是郑重地看着猴吉，用眼神审视着它的举动和神态。

尽管听到了徐斌的话，但猴吉还是没有犹豫地在协议上签下了名字。金色的名字落到协议上，那些浮在空中的文字顿时化为一缕光线消失在了虚空尽头。

看到金色的文字消失，小蝶高兴地说：“利用存在感拟定的合约具备规则效应，是被天地所认可的，这样一来就不怕被挖墙角了。”

自己说的话被无视，徐斌生出了怒气，他明明是为了猴吉好，可猴吉却对他的话无动于衷，还签下了那种不平等条约，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头。

想到自己以后也会被要求签署那样的合约，徐斌心头极度不爽，“老板，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合约上只有业务没有权利，还有，我们以后也要签那种合约吗？”

不得不说徐斌有些小聪明，他在这里用的是“我们”而非“我”，目的就是想要将杨大龙抱团，同仇敌忾，为自己争取利益。

但他的打算落空了，一来秦勿用并没有和他签署这种协议的打算，二来杨大龙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当成枪杆子的。

徐斌的小计谋并未得逞，反而还让杨大龙趁机抓到了表现的机会。杨大龙也看过那份协议，就像徐斌说的那样只有义务，没有权利，但那又怎么样，能进入存在感银行工作就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呆在这种神奇的地方，收获的永远比付出的多。

先不说秦勿用给他们开了工资，就算不开工资，哪怕秦勿用偶尔善心大发，从指缝里漏出点东西，就已经足够他们偷乐了。

这种情况就像是你被选去天庭打工，一无工资，二无权利，但处在天庭那样的坏境中就已经是一种巨大的收获了。

存在感银行或许并没有天庭那么高大上，但从秦勿用出手的丹药中，杨大龙还是觉察到了银行的神奇之处。那种丹药并非凡间可以拥有的，代表的意义也极其重大，或许可以为打开一扇新的大门，见识一个新的世界，经历一种新的人生。

这些都是客观的外在的条件，感情的因素也要考虑，杨大龙渴望得到秦勿用的认可，渴望与秦勿用拉近距离。

他分不清自己对秦勿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是对的，或者是错的，是有结果的，又或者至始至终都不会有结果。

但遵从本心是永远都是对的，哪怕错了也心甘情愿。

不管前面是什么，哪怕是深渊泥沼，只要你让我跳，我就毫不犹豫地跳下去，因为心底的声音在说：我愿意！

杨大龙看了徐斌一眼，随后冲秦勿用说，“不管是什么样的合约我都愿意签署。”

秦勿用摇了摇头，“签署那种合约的代价有点大，起步就是一千点存在感，如果没有必要，我是不会再设置那样的合约的。”

听到秦勿用的话，杨大龙的眼中流露出了一许失落，从秦勿用的这句话中，他又探查到了另外的一些信息：合约的代价很大，但秦勿用还是选择设置合约，说明猴吉很重要，重要到必须要花费代价进行约束。

这说明猴吉已经成为了银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秦勿用的心中占据了很大的比重，又或者说猴吉即将接触到银行的核心内容，必须要设置合约来进行约束。

至于他和徐斌，秦勿用不签合约，只说明他们还没有重要到那个地步，属于可有可无的存在

这是杨大龙所不能接受的，他不能接受一只猴子超过自己的地位，更不能接受猴吉在秦勿用心中的比重超过自己。

在对秦勿用的重要性上，猴吉已经超过了他，为今之计只有更主动一些，更努力一些才追上并赶超。

理透其中关键，杨大龙犹豫再三后，还是将心头的想法说了出来：“如果我自己提供一千点存在感，老板愿不愿意和我签订合约，比猴吉的更苛刻也可以。”

疯了，徐斌觉得杨大龙疯了，那种只有义务的合约竟还抢着要签，不是疯了是什么。他看不透其中的关键，只觉得银行里的人都是奇葩，秦勿用是，猴吉是，杨大龙也是。

他的目光在杨大龙和秦勿用身上转换，他看到秦勿用点了头，他看到杨大龙一脸的激动，他的心里对杨大龙充满了怜悯，“愚蠢而又可悲的人。”

秦勿用对杨大龙的投诚并没有打算拒绝，他是真的缺人，缺办事的人，更缺可以信任的心腹。

看到秦勿用应下，为了避免迟则生变的情况发生，杨大龙将猴吉拽了过来：“我身上只有一百零五点存在感，你可以借我九百吗？”

看杨大龙是真心想要签订合约，秦勿用打消了他找猴吉借存在感的念头，“算了，这点代价还是我出吧。”

和小蝶商议后，秦勿用拟定了合约。杨大龙的合约相对来说要简单一些，只有寥寥数字，但限制却比猴吉的要大的多。

一千点存在感支出，银行的上空再次出现了金色的文字：“杨大龙永远不能背叛存在感银行，杨大龙永远不能背叛秦勿用。如有背叛，天诛地灭。”

金色的大字透着肃杀气息，尤其是最后四个字更透出骇人的死亡气息，徐斌吓得瑟瑟发抖，缩在角落，极力地隐藏自己的存在。他很害怕，害怕秦勿用也会找他签署这样的合约。

杨大龙没有看到徐斌的举动，他颤抖着手签下名字，心里并无畏惧，反而更多的是兴奋和激动。

签下合约，他将真正得到秦勿用的信任，成为秦勿用身边不可缺少的人，他与秦勿用之间的关系也将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