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把你卖掉就完事的，谁让你不安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青年打开笼子，将猴吉从里面拖出，断腿与笼壁摩擦，痛得猴吉不停颤抖，发出阵阵呻吟。

对于猴吉的痛苦，青年好不同情，扯着猴吉的尾巴将它拖出后，又拽着它的脖子塞进了外套之中。

裹住并将两个袖子打了个结，青年看到渗出血水的衣服，顿时又是一通大骂，“死猴子，浪费老子一件新衣服。”

热闹的餐厅，靠窗的桌上摆着六个碗碟，里面是看起来很精美的饭菜，徐斌拿着手机翻看自己感兴趣的微博，不时发出低笑声。他的注意力被微博上的段子吸引，就连桌上的饭菜都没动几下。

“太搞笑了，逗b转世吗？”他快速地晃动手指，在感兴趣的微博下方进行评论，随后这才将筷子伸到最近的碗中，挑了两根面条塞到嘴里。

慢吞吞地吃完饭，徐斌拿着房卡进了宾馆，躺在雪白的床单上继续玩手机。他和秦勿用说的是吃了饭就坐车去丽江，但看他样子，应该是早就把这件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直到手机发出电量低的提示，徐斌这才将手机放下。他翻开放在床头柜的服务手册，打电话到前台借了数据线，又打开电视将声音放大，躺在床上无所事事。

突然，他从床上爬去，将放在床头柜的手机拿到手上，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后，将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

他一直都没有向前台问寄存的事情，寄物凭条已经随着钱包一起被偷了，所以他不敢去问前台，害怕得到一些不想面对的结果。

“只能看你的命运造化了，”徐斌嘴角咧出了一抹邪意微笑，“等今晚过了我再去找你。”

说完话，他像是犯了病一般开始在床上翻滚，对着床单又踢又打，一会是面满笑容，一会又是凶相毕露，满脸恨意。

敲门声响起，徐斌下床开门，从服务员那里拿到了充电器，和善道谢后这才关上了门。

猴吉被青年带回家中，随意地丢到了角落，疼痛让它的意识逐渐麻木。西服的布料堵住了它的口鼻让它呼吸困难，每一次吸气都要费尽力气。因为用力的吸气，带动身体的抽搐，受伤的地方又变得越发疼痛。

疼痛、麻木、进一步的疼痛，再次麻木……为了活下去，猴吉不停地重复着这个过程。每一次的呼吸后它都想要就此放弃，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它不由自主地挣扎，这种痛苦难以言说，无以复加，就像是一次次的徘徊在痛苦和死亡之间。

疼痛是活着的证明，麻木则意味着离死亡更进一步，疼痛是难受的，麻木相对来说更安逸，但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舍弃这种安逸。

思考的能力逐渐在丧失，意识开始陷入混混沌沌，本能主宰了身体，强迫猴吉去用力呼吸，强迫它接受一次又一次的疼痛，利用这种痛苦的方式维持生命。

“老大，我弄到了一只猴子，你现在有空没，我给你送过去……受了伤，但是现在还活着……看起来不像有病……好好，我现在就给你送过去。”

青年拿着手机打了电话，一番唯唯诺诺后，确定那边挂断了电话，这才将手机丢到床上，翻箱倒柜地找了个红包，塞了二十张钞票后放入衣兜。

将裹在猴吉身上的衣服解开，青年提着猴吉来到卫生间，对着水龙头就是一阵冲刷，将血渍冲去，他又找了半瓶白酒倒在猴吉的断腿处。

冷水的刺激，加上伤口接触酒精，猴吉从钻心的疼痛中清醒，张着嘴巴开始小声地呻吟。

听到呻吟，青年看了猴吉一眼，恶狠狠地冲它喝道：“再叫我摔死你。”

白酒消毒后是一些不知名的药粉，药粉接触伤口，带来了比白酒更加剧烈的疼痛，但猴吉不敢再叫，强忍疼痛，任由青年在它伤口上敷衍。

找来餐巾纸和透明胶，青年将猴吉的断腿掰正，又强行把刺出皮肉的断骨塞了回去，随后用餐巾纸包裹，最后再缠上透明胶。

用旧体恤重新将猴吉包裹，青年把猴吉抱在怀中，出门打车，朝着不知名的地方前行。

出租车驶过大马路，又上了一条小道，最后停在了一处农家乐的大坝，坝子里安放着一间凉亭，亭下是一方四凳石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坐在那里喝茶。

“在喝茶啊老大，”青年下车后就直奔凉亭而去，谄笑着点头哈腰，恭敬地从兜里摸出红包放到石桌上，又将猴吉递到了中年男人的面前，“老大你看和不和你的心意，送过来的时候就受了伤，我给它包扎了一下。”

中年男人接过包着猴吉的衣服，又将红包推到青年面前，“这次就算了，你去找个地方坐会，晚上一起吃饭。”

虽然老大把红包推了回来，但青年却不敢伸手去拿，他看了一眼老大，发现他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

青年顿时更加害怕了，手微微哆嗦着伸到了红包前方，再次把红包推了过去，“该……该是怎样就是怎样。”

老大依旧没有去拿红包，只是目光中的审视变为了和善，他笑着冲青年说，“他们在里面打牌，你去凑个热闹吧。”

“那我去里面看看，不打扰老大喝茶了。”青年弯着腰冲老大点了点头，随后快步离去。

猴吉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青年的包扎很是敷衍，但或许是那些药粉起了作用，猴吉觉得身体没那么痛了，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了几分。

“唧唧——”猴吉轻轻地叫了两声，将脑袋从衣服里钻出，冲老大路出笑脸，就眼中也尽是笑意。

它被青年送给了这个人，它的命运也被交付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手中，为了活下去，猴吉只能从这个老大身上下手。

它想到了秦勿用曾经说过的话，“绝大部分人都相信人类是猴子变的，所以人类对猴子抱有天然的亲近，和他们互动亲近，可以得到更多的关注和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