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位‘黎将军’是在责怪本官办事不力么?”新河县县丞自然不会将区区一个马前卒放在眼里,怒目瞪了黎天民一眼,神情倨傲的问道。
“卑职不是这个意思,卑职的意思是、是……”黎天民耿直,此时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的话,可一时又想不好措辞为自己开脱,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也没解释出个所以然来。
冯小怜一旁见状,忙替黎天民辩解道:“县官大人您误会了,黎将军他不是这个意思。他的意思是,这帮山贼如此猖獗,县官大人想必早就上报朝廷,朝廷怎么还任其胡作非为,视而不见?”冯小怜一番话既将“不剿匪”的责任推给了朝廷,讨好了新河县的县丞,又为黎天民开了脱,不可谓不两全其美。
新河县县丞不悦的睨了黎天民一眼,转过头来看着冯小怜,神色缓和了许多,微笑着解释道道:“据本官所知,朝廷拟派宇文邕为平寇将军,择日便将率三千人马前来剿匪。只是这具体的日子嘛,还得等这位‘平寇将军’身子舒坦了,才能定。”
冯小怜听县丞的口气,似是对这位“平寇将军”颇为不屑,她原想多问几句,又觉不便,便转眸瞥了黎天民一眼。黎天民不傻,忙代冯小怜问道:“这宇文将军是何人物,怎得剿匪这等大事,还得看他的身子舒不舒坦?”
新河县县丞见问,捋须大笑道:“这宇文邕宇文将军啊,说来来头可不小,他啊,是北周遣送来我大齐的‘质子’,北周文帝宇文泰的第四子。”
“原来是北周遣送来的‘质子’,难怪派头这么大了。”黎天民恍然大悟道。
冯小怜不知他们二人口中这“质子”是何意,遂向新河县县丞请教道:“请教大人,这‘质子’是……”
“哈哈……冯侄女养在深闺,不知‘质子’是何意,也属常理之中。这‘质子’啊,简而言之,就是‘人质’之意。”新河县县丞笑着继续解释道:“冯侄女聪慧,想必不用本官多解释,就当明白。”
冯小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面上却仍带着疑惑:“既是质子,这位平寇将军何以敢有这样大的派头,连奉旨剿匪这样的大事,也敢由着性子来?”
新河县县丞睨了黎天民一眼,笑着向冯小怜解释道:“倒非这位平寇将军派头大,而是啊,他天生是个病秧子!”
“病秧子?”冯小怜微微怔了怔,随即猜测道:“想必这也是他被送来作质子的缘由了!小女子若没猜错,这位北周的四皇子,已是北周一枚随时可以置之不理的弃子了!”
“冯侄女果然聪慧!哈哈哈……”新河县县丞冲冯小怜竖起拇指,赞道:“以冯侄女这样的蕙质兰心,此番进宫侍奉陛下,定能得陛下恩宠,富贵无极。本官先恭喜了!”
“承大人吉言,民女多谢!”冯小怜嘴角微翘,福身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