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女人都曾是信都城中如春花般明艳动人的闺中小姐,面容青春姣好、笑靥千娇百媚、眼眸流转灵动……可如今,她们却已被摧残得如失了主魂的行尸走肉一般,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双目无神,甚至麻木得任凭冯淑仪如何尖叫、挣扎,她们都连瞧都没瞧她一眼。
她们早就见惯了这样的场面!
现在的她们,就像是一只只早已经认了命的待宰的母鸡,等着被圈养她们的主人放血、宰杀、烹煮。
“放开我、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柴房里的女人一个一个的被带走又一个一个被折磨的体无完肤的带回来,冯淑仪在柴房休养的这几日不是没有看见。
她们去了哪里?
那般山贼对她们作了什么?
她们虽然从来都不肯说,可冯淑仪心里是清楚的。她知道这些女人所遭遇的一切,她终究逃不过,厄运会降临在她身上,就像平日里总是对千依百赖的庶妹,有一天会对她下毒手一样。可是当噩梦真的拉开帷幕,她还是忍不住的要问,忍不住的想要挣扎。
“哈唗、哈唗!”回答她的是巨汉毫无意义的哼哼唧唧。
在寨中这几日,冯淑仪虽日日如半个死人一般躺在柴火堆里,可对这个巨汉却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她知这巨汉是个不会讲话,且在整个山寨中只听命于鬼面大当家一人的“傻大个”,与他讲理、谈条件,根本就是枉费力气。冯淑仪挣扎几番额后,见傻大个始终没有理她,便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山寨里的男人,一个一个,欲望旺盛得如雨季情发的牲口一般,“性”致一来,便到柴房随便抓个女人过去,也不挑,只消能发泄他们如牲口般的欲望便可。难不成这“傻大个”看似痴呆,这身为男人的“性”致也是有的?这大半夜的抓她出去,难不成他是想……冯淑仪被自己这个猜想吓了一哆嗦。
她忍不住偷偷抬头看了傻大个一眼,但见他满面虬髯跟脸上长了头发一样,一脸凶神恶煞般的横肉油腻腻的跟抹了猪油似得,尤其那一对鼻孔,毛茸茸的,黏满了黄白之物,粗长的鼻毛都结了块;眼眶里更全是风干的眼屎跟结石一样一块一块的……单单就看了这一眼,冯淑仪都已经快吐了。如果要她被这么个丑陋不堪、肮脏邋遢的“傻大个”毁去清清白白的身子,这与被猪拱了有甚区别,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哈唗、哈唗”。傻大个完全没有察觉冯淑仪心里在想些什么,仍专心致志拎着冯淑仪“吭哧”、“吭哧”得往外走。
冯淑仪心里虽然恶心害怕,倒也时刻都在留心观察。她见傻大个拎着她尽拣渺无人烟的树丛中走,心里越发肯定了先前的猜想。离寨子越远,灯火越暗,四周也越是荒凉,未满的玉兔时而被流云遮挡,时而又漏下几点月光,清凌凌的,衬着草丛里嘶鸣的夏虫,越发瘆的人心慌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