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淑仪本能的再一次抓紧了鬼面人的胳膊,失声大喊:“不要……停!不要停!”肉体的欢愉,已让她将所有的爱恨羞耻丢在了一边,此时此刻,她的脑袋是空的、她的心是乱的,她不想“想”也不知道去“想”,她只有来自人性最深处、最原始的渴望。
她只想要他送她至欢愉的最顶点!
歇斯底里的呼喊,让鬼面人隐在恶鬼面具后的眼,越发的明亮。
原来不是“不要”,而是“不要停!”
弄清楚冯淑仪的意思后,鬼面人加足了马力,越发迅速、迅猛的进出着!蓄势已久的火山和海啸,在窗外柔和静谧的白月光下,同时爆发。天地一瞬的静穆,鬼面人少有的力竭软倒在冯淑仪的身上,气喘不止。
到达巅峰的飘然若仙,余韵绵长。
冯淑仪搂着软到在她身上的鬼面人,两眼失神的望着天空,想起方才大喊“不要停”的一幕,她既觉得身心体验着前所未有的愉悦,又为自己竟感觉如此良好而自责愧疚。她开始怀疑,在她的骨子里,是不是本来就是一个欲求不满的浪荡女人。否则,床帏之上,面对这么一个形容丑陋、腌臜恐怖她又恨之入骨的人,她何以能叫出“不要停”这三个下贱的字?!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可耻和对自己深深的鄙视和厌恶!她觉得自己很贱,贱到尘埃里那种。
鬼面人趴在冯淑仪身上歇了好一会儿才侧身起来,黑暗的房间,他赤!身!露!体连衣服也没穿就走了。
上完床,男人提裤子走人的事儿,冯淑仪不是没有耳闻。对眼前这个只视她如禁脔活宠的恶魔,她自然不会指望他能关心她什么。她对他唯一的指望,就只有借他之名,在飞云寨里安身立命、暂得苟活。时至今日,她早就明白一个道理,人活着,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一切,就都还有希望。不管是逃出去,还是杀他雪耻。
鬼面人离开了一会儿,回来时身上已多了一件薄衫,手里还拿着一条濡湿的毛巾。冯淑仪没有看他,她其实很想下床盥洗,毕竟大汗已淋漓,汗干后黏在身上,很是难受,可方才床帏里的一场激战,已让她身如无骨、绵软不能自持。她要歇一会儿才行!
鬼面人拿着毛巾走到冯淑仪跟前,出乎冯淑仪意料之外的在她旁边坐下,为她细细擦拭起了身子。他喷了她一身的体液,他全都为她细细擦净,动作温柔、神情专注,仿佛是在擦拭新生婴孩娇弱的身体。
冯淑仪有一瞬的怔忡:他、他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了?难道,他真的……
呵呵呵……
冯淑仪心头一阵冷笑。
为冯淑仪擦拭干净身子,鬼面人这才在冯淑仪旁边躺下。窗外夜风在刮,窗棂“咯吱”、“咯吱”在叫,松涛“哗哗”在唱;天上明月在晃,树影稀疏,光影昏暗斑驳;夏虫在草丛里、在树干上,“吱吱吱”长一声短一声毫无节奏的聒噪鸣叫个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