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吢玺”的小家伙,人小脾气不小,见冯淑仪敢怼他,立刻撩袖子就要和冯淑仪干架。冯淑仪自是不甘示弱,两个人一言不合,就又厮打在了一起。宇文邕看了直叹气,只能扶额对夏侯惇道:“夏侯大哥,把她们俩分开!”
“嗯嗯嗯!”夏侯惇嘴里应着,身体却没动,乐呵呵的抱着手,一副吃瓜群众看戏的模样。
宇文邕见状,无奈得再一次提醒,夏侯惇这才干咳几声,摆出一副严肃正经脸,跟拎小鸡仔似得,一手拎一个的把冯淑仪和那个叫“吢玺”的小家伙分开。
小吢玺人小手脚短,被夏侯惇分开,还不忘在空中朝冯淑仪手舞足蹈的耍狠示威。
两个人打打闹闹、吵吵嚷嚷的进了茅舍。茅舍共有三间,一间宇文邕住,一间夏侯惇、小吢玺住,剩下一间一直空着,堆放杂物。
冯淑仪女儿身,不便和夏侯惇、小吢玺同住,宇文邕便让她独住了那间堆放杂物的房间,夏侯惇把一些无用的废弃重物搬走,剩下便由冯淑仪自己收拾。
冯淑仪可谓身无长物,身上除了那把“鬼面人”花云赠她防身用的短刀,其他几乎全是宇文邕回邺城途中给她临时置办的。
一个人在屋里忙活好久,冯淑仪才把屋子收拾妥当。
她躺在刚刚收拾好的床上歇息,看着能漏进几点阳光的破旧屋顶,想着自己这一路,从冀州冯府,到紫薇岭飞云寨,再到邺城齐王宫,她的身份,也跟着从最初的冯府嫡女大小姐,变成飞云寨“鬼面大当家”的压寨夫人,再到现在北周质子身边的女奴,感觉像是做了一场大梦似得!
她想着临行前,爹爹冯弘拉她进密室与她说的那一番话,她心里头清楚,这一切,都不是梦。而过去所有如噩梦般的经历,那都还只是刚刚开始:
一入宫门,从此过得,便是刀口旋涡里的日子!
而她第一步要做的,便是接近齐安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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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个房间,夏侯惇端上沏好的热茶,垂手伺立在一旁,似有话要说。茶,不是什么名茶、好茶,不过宇文邕倒没有那么讲究,他茗一小口茶,然后又茗了一小口茶,然后才对夏侯惇道:“夏侯大哥有什么话,这里没有外人,想说便说吧!”
夏侯惇犹豫了一会儿,才看向隔壁冯淑仪的房间,道:“那位冯姑娘,属下怕是看错了。”
“哦?”宇文邕放下茶盅,盖上盅盖,抬眸饶有兴致的看着夏侯惇,问道:“怎么说?”
“入园时,冯姑娘误以为吢玺是行刺之人,舍身‘救’公子之举,依属下所见,不似作假。”夏侯惇道。
宇文邕双手拢起茶盅,双手拇指指腹在盅盖上轻轻摩挲,似是在想着什么。
外头,一大群麻雀、黑鸦受惊似得扑腾翅膀远远飞走,空中飘落下数朵黑褐色的毛羽,贪玩的吢玺运起轻功,在林木间追着这些麻雀、黑鸦玩,动作干净利落、身形轻灵矫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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