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是小怜……”黎天民抱着最后一丝希冀问李慧兰，他希望她是无辜的，他希望她是被逼无奈的。毕竟，她是那样一个楚楚可怜叫人怜惜的姑娘啊。

“能说的我都与你说了，剩下的，事关整个冯府，我不能说。”李慧兰定睛看着黎天民，道：“现在，轮到你告诉我，是谁告诉你‘冯淑仪’这个人了？”

黎天民见李慧兰态度坚决，知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私心里，他也不太想知道更多，那些有辱小怜名声和在他心目中形象的事，他本能的抗拒，便也放弃了追问。而至于李慧兰关心的事，关于那个刺客，既然事关冯小怜的身家性命，他自然不会隐瞒。

黎天民从那日冯小怜落水，他追刺客至美景亭上，却被刺客逃走讲起，再到他记起那个刺客是北周质子宇文邕身边的丫鬟，最后到他夜探质子府，试图杀那丫鬟以保冯小怜日后安全的事儿，从头到尾，都一一讲了。

李慧兰听得心惊胆颤，她没有想到，冯小怜落水，竟还牵扯出北周的质子来。

北周质子，身系北齐、北周两国的和平与安宁，事若与他有关，便是北齐、和北周两国的事，牵一发动全身，若处理稍不妥当，恐怕……

这下可麻烦了。

现在的李慧兰的，倒还真希望那个刺客，就是她冯府的大小姐冯淑仪了。至少，如果真是大小姐的话，她自认，以她奉老爷密令进宫辅佐冯小怜的身份，和只属于她们冯府的秘密，她有信心能劝得了大小姐。

可是，万万没想到，此事居然牵涉北周质子，这事儿，难办了！

“你说那个丫鬟，和小姐长得有些像？”李慧兰注意到这一点，心里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是！”黎天民想了想，点头道：“尤其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眼睛特别像！”李慧兰喃喃着重复了一句，到底是不是大小姐，单凭黎天民口述，李慧兰实在难以确定，除非让她见一见那人：“我要见她，你可有办法？”

黎天民低眸沉吟了一会儿，道：“‘质子府’外守卫森严，若我一人，小心些倒可进去，你的话……”黎天民上下打量李慧兰，看她手脚无力、脚步虚浮，定没练过武，要她像他那样飞檐走壁的翻墙越进“质子府”那是不可能的了：“不过据我所知，‘质子府’外的守卫，每个时辰会轮换一班。厅厅与侍卫所的人相熟，我寻他问问，看能否帮得上忙。”

“那个举止轻浮的家伙？”李慧兰认得何厅厅，黎天民一提他，他便忍不住蹙了蹙了柳叶细眉，怀疑道：“他靠得住吗？”

黎天民知道何厅厅今晚的表现让李慧兰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但是于他而言，何厅厅，是真正的兄弟。他点了点头，道：“放心吧！事关‘她’的安危，我会有分寸的。”

“那就好！”黎天民虽然这么说，但李慧兰还是有些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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