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嫔构陷，致令皇嗣有失，这种宫闱密事，对往宣说总是不好。依臣妾愚见，不若就说是‘昭训郭氏忽染恶疾，致香消玉殒’，陛下觉得可好？”

冯小怜这才明白皇后穆氏问齐安帝高玮如何处置昭训郭氏是何意，原来，是要顾及帝王家的颜面，做这些掩人耳目的善后之事。

“皇后看着办吧！”齐安帝高玮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看来，今夜连续发生的这些事，令他身心很是疲累、震怒、不快。他定定看着仁寿殿外圆满皎洁的玉兔金蟾，再望一眼寂寂无声的内殿，忽然叹了口气，径直往殿外走去。

“陛下起驾！”大太监杨莲亭忙一甩拂尘高呼着跟了上去。

皇后穆氏福身恭送，起身时见冯小怜仍在一旁，便对她道：“凝华，本宫还有许多善后之事处理，就由你去昭阳殿伺候陛下安寝吧！”

冯小怜刚要福身称“诺”，就听皇后穆氏提点她道：“崇德夫人没了孩子，陛下心痛，你且小心陪侍，莫要做错了事，再惹得陛下不快，知道？”

“谢皇后娘娘提点，臣妾定小心侍奉！”冯小怜朝皇后穆氏福了福身，旋即跟了出去。她才出仁寿殿，一直在外头等候的李慧兰便跟了上去。

看着匆匆离去的冯小怜，皇后穆氏身边的女侍官婉儿，略有些迟疑的对皇后穆氏道：“皇后这样助凝华小主，不怕……她会是第二个崇德夫人么？”

皇后穆氏看着齐安帝高玮和冯小怜消失的方向，手抚着小腹，淡淡笑道：“今夜她这样费尽心机复宠，本宫便助一助她！再说，就算她真成了第二个崇德夫人，那又怎么样？”

皇后穆氏转过身来，看着女侍官婉儿，笑道：“你不看看崇德夫人今儿个的样子，不是已经有人忍不住出手了么？”

“有人？”女侍官婉儿微微一怔，旋即面带疑惑，道：“皇后娘娘是认为，下药谋害崇德夫人腹中皇嗣的，不是昭训小主？”

“她？哼！明眼人都知道不是！”皇后穆氏冷嗤一声，笑问女侍官婉儿道：“她不过是替罪羔羊罢了！以你之聪慧，难道没瞧出来？”

“奴婢……”女侍官婉儿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转移了话题，道：“那想必陛下他……心里也是清楚的。”

“陛下他，自然清楚。”皇后穆氏的脸色有些黯然道：“陛下不过是，不想深究，所以才连辩解的机会都没给昭训，草草结了这事罢了。”

“如此说来，昭训小主也是可怜人。”女侍官婉儿感慨道。

“可怜？呵呵……”皇后穆氏冷笑了笑：“这偌大一个后宫，谁不可怜？就算陛下是九五至尊，不还是想动那人动不得么？”

“皇后娘娘说得，可是提前离席那位？”女侍官婉儿小心翼翼揣测道。

“除了她还能是谁？”皇后穆氏神情凝重，道：“不过，有隆徽在旁相助，她倒是聪明了不少，知道提前离席避祸避嫌这招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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