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训吕氏仿佛没料到左昭仪曹氏会帮着说话，微微一怔，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左昭仪曹氏。

“凝华！”齐安帝低眸睥睨了光训吕氏一眼，抬眸看向安安静静立在诸妃间不发一言的冯小怜，忽然问她道：“当日，引章妄议朝政，你也在场。且……”

齐安帝高玮顿了顿，定定看了冯小怜一会儿，才继续道：“且与你多多少少也有些关系。今皇后央孤复引章‘正德夫人’的位分，你怎么看？”

齐安帝居然问位分还只是“下嫔凝华”的冯小怜的意见，这一举动大大出乎诸妃所料，就连冯小怜自己，全然没有想到，不禁怔了怔。

诸妃纷纷转眸看向冯小怜，神情各异，当中尤属光训吕氏引章表情最为精彩。

当日，她被斥降为下嫔光训，本就因为难冯小怜而起，如今，皇后娘娘央陛下复其位分，连左昭仪曹氏都帮着说话，陛下却不问旁人意见，独独点名问冯小怜如何看，这……简直讽刺！

以她和冯小怜的关系，冯小怜难道还会赞同？光训吕氏怨愤的瞪了冯小怜一眼。

复吕引章“正德夫人”的位分，压她好几头，冯小怜自是千百个不愿，只是，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吕引章今日能否光复“正德夫人”的位分，并非她冯小怜一句话所能左右。有皇后娘娘和昭仪娘娘作保，陛下心中当早有决断，至于为何问她的意思，恐怕……

冯小怜看了眼一旁的皇后娘娘和左昭仪曹氏，心里登时明了：陛下问她意思，恐怕是不想弗了皇后娘娘和昭仪娘娘的意，然而又不想让犯了后宫大忌的吕引章这么风风光光、轻轻松松的恢复“正德夫人”的位分，所以想借她的手，给吕引章些难堪罢了！

既然这样，呵呵……

想清楚这一层，冯小怜便越众而出，恭恭敬敬的福身，回话道：“回陛下，臣妾以为皇后娘娘和昭仪娘娘所言极是，以引章姐姐的资历，与臣妾等新进宫的年轻姐妹们一样的位分，的确是委屈了。”

听到【资历】、【年轻】这几个字，光训吕氏的神情僵了僵。

宫中女人最忌说老，冯小怜虽未明指吕引章年老色衰，却说自己和其他新进宫的娘娘、小主资历浅、年轻，言外之意却是一样的。

光训吕氏楚楚可怜的泪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怨毒，倒是一旁的右昭仪张氏闻言，甚时快意。

她伺候齐安帝日久，齐安帝突然问冯小怜的意思，她自然早就猜到齐安帝的用意，再听冯小怜如此不动声色的暗怼吕引章，心下自是痛快。

“凝华宽和，无怪乎宝淳平日里总夸你得体大方！”齐安帝似是对冯小怜的回答很是满意，她赞了句冯小怜，转而对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光训吕氏道：“既然皇后和昭仪都为你说情，凝华也无异议，孤便依了。但是……”

光训吕氏大喜，才要谢恩，齐安帝高玮却忽然提高了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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