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使我很开心，所以回去之后，我便将这件事告诉了沐华。“

“本来该是值得我开心的事情，却成了我的灾难，沐华从此开始疏离我，而我还傻傻的不知为何，仍旧每天跟在他的身后，随叫随到。”

“后来在佣兵公会中，我听到有人诋毁我，说我不配做佣兵公会的会长，那时的我竟然觉得，就该是这样，我本就不适合做人上人，这会长之位就应该让给沐华的。”

“我不仅仅是这般想了，我也这般做了，可是沐华却呵斥我，说我不知道珍惜机会，说我愿意看到我未来的孩子如同曾经的我一般嘛？”

“那天，他用世界上所有难听的词贬低了我，我还觉得他说的就是对的，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无用，沐华是为了我好。”

凤祁的声音到这里便已经开始哽咽起来，那时的沐华可是凤祁眼中的全世界啊，那时凤祁活着的意义，大体就是为了沐华，那个被凤祁当做救世主的男人，那个，她从未谋面的师兄。

“师兄您歇歇，我帮您继续说下去。“风月灵打断了打算继续开口的凤祁，这种屈辱的历史，要当事人自己说出来，似乎太过残忍了。

“我想自己回忆，我与他的曾经，我已经有十八年没有想起过他了。”凤祁却倔强的不接受风月灵的好意，有关他与沐华的点点滴滴，他都想自己回忆。

风月灵不再说话，静静地坐在那里，充当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后来是在某次偶然的情况下，沐华进入了九九归一阵中，因为没有听从安排，实力下跌了一个大阶级。“

“之后沐华想到了我，将我带进了九九归一阵当中，我是自愿加入九九归一的，所以，九九归一对我的束缚，可以说是最低的。”

“可你知道我进入九九归一的条件是什么吗？杀死沐华！”

“本来我是不愿意的啊，可是后来，当我看到那些影像之后，我便将沐华打晕了放在宿舍中。”

“我没想过他死，真的，哪怕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可他一直都是我心中的英雄啊，我怎么舍得他死。”

“所以不是我杀的他，是阵法杀的他，与我无关的，不，是掌控阵法的那个人杀的他，真的与我无关，他死的时候，症状就如同云……”

他的话到这里便顿住，明明这学院的内门弟子就他们六人，他怎么会有还差一个的错觉？

风月灵此刻也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为何凤祁会对破阵有如此大的执念了，因为只有阵法破了，他才能心安理得的告诉自己，沐华的死与他无关。

她有些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或许每个人的成功都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就好比她自己，曾今若是不经历那些种种，她或许没有重生的机会。

如若给她选择，她还是会选择回去，但回去之后，她一定会给“前世”的自己一个交代。

他想沐华想逃脱九九归一阵，不是因为他不愿意被束缚，他只不过是害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