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中的气氛很古怪!
神机、不负卿、张神经、颂、沧五个人躲得远远地,团团围在正中间三人周围,面色古怪的在看戏。
尤其是张神经,那叫一个眉飞色舞。
估计现在来个大妈叫嚷两句:瓜子花生爆米花儿、啤酒饮料豆腐干儿之类的,龙虎山小公主绝对全买了。
砸吧了下嘴巴的张神经陡然间想起在唤潮城中买的那堆零嘴儿,于是乎,随着她不停的掏巴出来的小吃,整个山洞中又增加了一股子零嘴儿的香甜咸辣味儿。
不负卿吃素,平日里也不喜欢这些零嘴儿。
于是除了和尚,自来熟的沧拽着颂凑到张神经身边,连着死皮赖脸靠过来的神机,四个人拿着鱼干、梅子、水晶糕、麻辣锦羽鸭什么的吃的不亦乐乎。
符夏简直是心中哔了狗的想法都有了。
旁边四个人吃的欢天喜地,他在这里一肚子气!
咒幽和皎的对峙已经差不多得有半个时辰了。在这半个时辰里,两个小巫娘就那么眼观眼、鼻观鼻的傻站了半个时辰!
除了最开始让符夏闭嘴之外,两个少女竟然没有再说一句话。
可是每当符夏巫子想要避开这个风压区或者张嘴调解下尴尬的气氛,两道能够冻死人的眼神就会毫不留情的当头袭来。
符夏毫不怀疑,他要是想要做什么,肯定会被两个女孩收拾——所以他根本不敢动!
于是三个人就呈一个等边三角形的站位,直杵杵的在山洞正中间给另外五个人当猴子看。
咒幽的性格呢,是冷清清的那种,说话也是凉沁沁的,好像雪山里的清泉水。
可是如今的咒幽给符夏巫子的感觉么——好像冰雪来袭。
偶尔她用眼角扫一眼符夏巫子的时候,眼神冷得吓人!
而那个刚出现的小巫娘皎身上的气息更古怪——如乌云蔽日、雷霆轰鸣。
却又带着巨大风压,凝而不放。
其中聚集的威势极其恐怖!
女孩也偶尔用眼角扫一眼符夏,眼中满满的都是嗔怒。
好像——抓到自己老公偷腥的太太?
符夏一头雾水,眼神无辜的跟个可怜的小猫或者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样。
另外五个人看的就是符夏的这种表情!
这家伙——怕还是个初哥?
不止是这样!而且一定还是个连初恋都还在的单身狗。
这是吃着零嘴儿的四个人在眼神交流中一致肯定的答案。
饶是符夏觉得自己很无辜,但是当那两个少女都用奇怪的态度来对待自己的时候,巫子还是觉得心虚。
都特么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符夏在心中吐槽,招谁惹谁了?
这就是屌丝的悲哀——情商低。
要是换了个情商高的欢场浪子,早就如鱼得水,在两个少女之间混的风生水起了。
于是自觉可怜的屌丝就更加无辜的承受着两个少女之间古怪气氛的冲刷。
直至神机突然脸色一变,失口吼道:“不好!正事儿忘了!”
正在看戏的神机陡然间想到了自己的主要目的——蔡玄龟还等着呢!
纯阳道士的焦急声音打破了僵持的气氛,神机也不理会张神经对他投来的打扰了看戏兴致的眼神,和那两个没有分出结果的少女冷冰冰的扫视,一拍大腿急吼吼的道:“正事儿啊!正事儿啊!”
“邙山鬼王还没解决呢!”
“赶紧走——赶紧走!这么多天了,都不知道邙山会不会有别的变数?玄龟那家伙受了伤,我怕情况有变。”
神机这番话在符夏听来,简直是死刑犯在临刑的那一刻得到了特赦,瞬间有了上天堂的感觉。
符夏干巴巴的哈哈哈直笑,连声接嘴道:“就是就是,我们赶紧走!拖了这么几天了,一会儿邙山鬼王跑了——赶紧走,赶紧走!”
说完,符夏自作高明的转身抬起脚就要走。
“你走一个试试!”
巫冢少女讥讽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也不知怎么的,巫子觉得全身一僵,抬起的脚硬是不敢放下去。
咒幽见符夏这么听话,眼中闪过一抹不悦。
茅山小巫娘如今好似一个正儿八经的少女一样,情绪变化极为丰富。
她先气恼符夏那么怂的态度,然后更加生气的是皎的口气。
你凭什么那么跟符夏说话?
那种颐指气使的高高在上的态度,让咒幽也变了脸。
小巫娘勾了勾嘴,却不是微笑。
而是冷笑!
没错——咒幽冷笑。
咒幽轻声冷笑着,脸冲着背对她,全身僵硬的符夏,嘴里的话却冲着皎去的:“符夏巫子,我们赶紧走吧!还有——那位巫冢的小巫娘,你有什么资格那么对符夏巫子说话?”
“你是叫做皎是吧——?我也听说过你!巫祖血脉传承又如何?即便如此,你也没资格——跟他那么说话!”
符夏轻手轻脚的放下脚,耳中听着身后两个少女似乎又开始斗气了,脸上带着求助,苦兮兮的看着面前那五个没良心的家伙。
张神经挤眉弄眼的做了一个鬼脸,终于大发善心。
小道姑随手将手里的零嘴儿往地上一扔,快步唰唰唰跑过来,在皎还没来得及出声反讽咒幽,挑起更麻烦的事情之前,麻溜的伸手拽着咒幽就往洞外走:“咒幽,咒幽,赶紧走咯!”
“我们还有个地级任务的天道功德没分润呢!”
眼看着咒幽没有挣扎的被张神经拽走了,符夏心中一松,长长舒了口气。
不负卿冲着巫子古怪一笑,跟着两个少女身后走了。
神机对着符夏巫子挑挑大拇指,神秘一笑,也走了。
巫子挠挠头,一脸懵逼。
颂和沧对视一眼,在符夏还没出洞之前,先走了过来。
皎也绕过符夏身边,和颂、沧站在了一起。
三位巫冢大巫在符夏疑惑的眼神中,齐齐一笑。
一个温和、一个洒脱一个骄傲。
特别是皎——
当她笑起来的时候,不仅美丽的跟什么似的,而且一股子高贵扑面而来。
有些睥睨的味道!
符夏正要说什么呢,洞外传来张神经的催促声。
“你还在墨迹什么!符夏——快走咯!”
“来了!”巫子高声回了一句,他不好意思的看着三巫,刚要说话,颂已经将他要说的话提前说出来了。
“没事儿!您先忙您的——我们跟着您就好了!先走吧,要赶路,一会儿路上说。”
哈?
要跟着自己?
符夏愣愣的,不过想到咒幽似乎认识这三个巫冢的巫,而且目前看来三人对自己也没敌意,也就由他们去了。
八人结伴而行。
两口棺椁载着五个人。
符夏和皎坐着一口棺椁,咒幽、神机、不负卿、张神经。
而颂和沧则是卷着一团风球一边往前飞,一边还不停的围着两口棺椁外上下左右不停移动,似在卫戍。
咒幽对于皎大大方方踏上巫子棺椁的事情很生气。
而更让她生气的就是巫子没有拒绝!
于是小巫娘破天荒的没有驾着自己的棺椁跟符夏并在一起,而是远离了二十丈开外。
而且让咒幽更加不悦的是那个家伙不仅不知道跟皎保持距离,反而两人还聊的有声有色!
虽然隔了二十丈,这个在常人看来很远的距离,在非人看来,只要竖起耳朵就能听清楚对方的交谈,但是咒幽根本不屑于这么做。
天可怜见,作为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屌丝,哪里知道在这种时候,最为敏感。
张神经和神机两个对视一眼,眼神都很诡异,两个道士好笑的看了看对面棺椁上交谈的一男一女,又看了看背对着他们,浑身带着寒气的咒幽,极有默契的用怜悯的眼神看了符夏一眼——
上天保佑吧!
可怜的屌丝还没发觉问题的严重性——
不知自己大祸临头的他,则是在兴致勃勃的问巫冢少女一连串的问题。
而皎则是一五一十的全部回答他了。
少女是皎——巫·皎。
阳光男子是巫·颂。
一身自由气息,黑色头发的那个,则是沧——巫·沧。
用皎的话来说,他们自小在南巢烛龙殿长大,跟着烛巫尊·祭一起供奉历代夏王的香火,履行大夏巫族冢祀的职责。
可是在年初巫冢祭鼎的时候,三鼎自鸣。
然后烛巫尊想要窥视异动的源头,却接连被符咒巫尊和隐巫姒昊所阻,只看到一个少年的背影。
“然后么——烛巫尊就言道:他们肯定是找到您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皎含糊不清的没有说仔细,但是她相信符夏知道她的意思。
巫子也跟着含糊不清的问道:“你们——知道了?”
皎点点头。
这个巫冢的小巫娘一边观察符夏的动作不说,还很隐晦的用眼角扫了扫咒幽。
咒幽一脸冷冰冰的样子。
于是皎开心了。
开心的皎跟符夏聊得更开心了。
于是咒幽更不开心了。
符夏仍旧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女人的可怕占有欲!
好吧——咒幽只能算少女,但是少女的占有欲更加可怕。
因为不讲道理的女人中的女人就是少女。
一心想要多了解更多事情的巫子根本没有意识到他跟皎的互动会让咒幽不开心,会让他吃枣药丸。
可是皎知道——却不仅不提醒他,反而露出更美的笑容。
而有心提醒他的不负卿却被张神经拽到了咒幽的棺椁上。
在这种情况下——其实可以准备了。
香烛纸钱可以买了!
沧和颂裹在一个风球中,两人也一脸怜悯的看着符夏——
“可怜的——那位!”沧脸上带着半真半假的笑容笑嘻嘻的道:“皎也是太坏了!那个茅山的咒幽,一看就是那位如今有意向的对象!皎这么一插足,还不出问题?”
“茅山幽冥殿打的好主意!”颂终究是性子要温和些,收起了那副怜悯的笑容,轻声道:“其实咒幽配那位也不错!”
“颂大兄——你这话就错了!”沧也收起了怪笑,他挑着眉道:“如果那位真是——,为了我巫冢日后打算,皎肯定要配他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四年前你出巫殿行走,遇到了咒幽之后,就对她上心了是吧?”
“大兄——还是绝了那副心思吧!你不能跟那位争的!”
颂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苦笑着道:“有那么明显么?”
沧意味深长的回到:“我们又不是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