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便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让手里的剑蔽目。”

“...好，我答应你。”

“姐姐要走了吗？真可惜，我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其实姐姐也不坏的............哥哥，哥哥，你怎么哭了，笙儿给你擦擦。”

菲絮听着这些话一步一步的走出他们的世界。

从发出信号后，菲絮就未曾回过头，可是却在离开后对人生回了头。

菲絮苦笑着，笑到最后终是哭了。

那个叫他放下的人，是不是，在某个角落看她。她有什么资格跟他站在一起？一个救人无数，一个杀人如麻。

她也曾回去看过他，她见过他的房里烛火通明，她见过他柔声交代病人注意事项，她见过他背着竹篓熟练的摘药，她见过他尴尬的回绝姑娘的心意，她见过他带着女娃娃悠闲的煎药.........他知道的，他不知道的，她都在。

有时候，菲絮知道他看到了她，可是眼神交错，她终是没了勇气上前。现在，再也见不了了，因为，很久以前他已经不在那里了。但是她知道，她应该知道的，他还活着的。

回忆总是扼着现实的喉咙，一点一点的让人承认自己输了。

菲絮再也不是以前的菲絮了。她以为，让自己陷入红尘便能忘记他，可谁知红尘万丈里她只甘愿走向他，乐此不疲，终是痴缠。

“这双手再不适合提剑，倒不如烹茶煮酒，混过这没你的一辈子。”菲絮笑着，淡然的通透。

曲洛笙再醒来时已是傍晚，她睁着空洞的眼睛，突然觉得世界上的邪恶的魔鬼都盯上了她。

毕竟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够经得住眼睁睁看着最亲的人死去，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雅薇从厨房煎药回来，看到曲洛笙已经醒了，拿着药笑着哄她说：“睡醒了？来，快把药喝了，喝完这药呀，身上就不会疼的呦。乖~”

雅薇将药勺里的药吹凉，刚要碰到她的唇边，曲洛笙突然发疯似的打翻了药碗，嘴里大吼着：“你别管我，不要碰我，都是骗人的......骗子......大骗子......”

那个也会哄她吃药的秋娘再也不回来了...

曲洛笙第一次这样发脾气，可即使这样她也再见不到秋娘嗔怪中带着宠溺的眼神了。

“秋娘......你这个大骗子，你说你是不是因为想笙儿所以偷偷来看我被坏人抓住了？

没事，坏人已经不在了。秋娘，你快出来呀，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你不要害怕，以后笙儿保护你。还是你要跟笙儿玩躲猫猫？

笙儿找不到你了，笙儿认输了。笙儿给你画大花脸，这次我不耍赖了。

笙儿不吃桂花糕了，不要荡秋千了，你不要把我送走好不好.........”雅薇抱着曲洛笙听着曲洛笙由嗔怪到难过到最后的绝望的乞求心里如针扎般难受。

雅薇用手掌轻轻的拍着曲洛笙的后背没有受伤的地方，把她的情绪安抚下来。曲洛笙哭累了，终是如猫咪一样的躺在雅薇的怀里。

“笙儿，你知道吗？姐姐呀，从小就没见过爹娘，可是，姐姐想活命。

姐姐呀，跟着那些乞丐到处要饭，有时候那些公子小姐看我可怜或者是觉得厌烦，就会赏我几个铜钱。

我当时觉得铜钱是是世上最好的东西。可是，我守不住它。

因为我又瘦又小，有了钱也是被其他乞丐抢了去，而我只能到处找残渣剩饭让自己不至于被饿死。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公子哥，他带我回家。

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家里有很多跟我一样的人，都是那些曾经吃不饱穿不暖的苦命人。

他吩咐人教我们练剑，教我们弹唱。其实，我知道他要我们干嘛，因为我在乞丐窝里的时候，就听多了宫廷门阀的争斗。

但是，我们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他教会我们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很多，而最重要的便是给了我们握剑的能力。

你若是放不下那心里的仇恨，那便执剑毁了那人。

比起祈求别人，用剑捅进他的心脏更有用。”

雅薇见曲洛笙不抽搐了，只是趴在她的背上一句话都不说，她怕说的太深曲洛笙不懂反而误入歧途，说到这个份上也罢。

雅薇顿了一顿，开口道：“不管秋娘在哪，她终是希望你好好的，若是你执意不吃药，才是对她的辜负。”雅薇轻声细语的哄着，曲洛笙终是妥协了，雅薇慢慢的把曲洛笙放下。

其实她的后背的伤口还未好全，拉扯间是很疼，但是，刚刚沉浸在痛苦之中反倒感觉不到。现在清醒了，痛觉也随之而来。果然，越清醒，越痛苦。

雅薇刚要出去煎药，菲絮便进来了。雅薇见到她突然心里一紧，她不知道菲絮什么时候到的，如果她听见了，要怎么解释搪塞？念及此，平时能说的她现在也显得笨拙。

菲絮看出了她的窘迫，也注息到了地上的污渍。倒是先放下手里的糕点，笑着说：“你在这给她换药吧，我去给她重新煎药。”

雅薇胡乱答应着，便取出曲洛笙的伤药，这是今日那些暗中保护曲洛笙的人偷偷送过来的。

这药的药性极好，涂抹时也不会有刺痛感。

虽是如此，她的心思也并不在此，她总觉得菲絮听到了，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菲絮一点都没有要责备质问她的意思。

菲絮今日的客人已被白玄卿暗中遣走。白玄卿的意思是让菲絮能像以前一样办事迅速，而菲絮却知道自己过不了心里的坎。

越是想起以前的事，她越是想要从曲洛笙身上知道他的下落。

于是，便买了一些食物跟糕点便回来了。谁知在门口撞见雅薇的秘密。

雅薇总是称自己是孤儿，被卖到了红楼。对此，她们皆深信不疑。

可是听到后，菲絮却并没有被骗的愤怒和难过，反而对雅薇更多的是心疼。

她们的命都不是自己做的主，幸而她遇到的是好人。

菲絮煎完药后，看见雅薇已经把曲洛笙的药膏抹好了，便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