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洗净,药丸放于手心,用水融化,又捧上整手心的水。静待片刻,水上浮起一层白色。
他未曾犹豫,便将白色的水尽数喝下,直至没了白色浮漂,他才扶起洛黛灵将融掉的药丸放于水壶口,用水冲进她的嘴里,直至入胃。
陈子墨只知此药吃了之后会武功废半,却不曾明晓,吃完此药会身虚数日,日后重新习武亦是难于常人。若是真是让洛黛灵吃了这药丸,即使解了毒,身上的伤势也是让她死路一条。
马车上载着两个昏迷了的人儿,一路颠簸。
待马车到了白府,已快及天亮。车夫将二人扶于门口,扣了门。
钟离轩将洛黛灵抱进她曾经住的房里,命下人将她带伤的衣物褪下。这期间的洛黛灵只有零零碎碎的哽咽和闷哼。
而沛哲则是被他安排在了另一房间。钟离轩在扶着沛哲时,他只是支吾一声:救灵儿。
钟离轩把其脉象,便知道他食了他的药丸。那原是在陈子墨大婚时所赠。
洛黛灵在白府里住了半月有余才完全恢复过来。
沛哲见她伤势未愈,便私底下去找了瑾姨,只跟她道:洛黛灵近日心情烦闷,想要出门走走,若是王爷来寻,便只管打发了,待她好转时便自会回去的。瑾姨虽是尝试打听着,可是沛哲口风太紧,但也只是狐疑着答应。
洛黛灵在白府的日子里,也亏了白辰莘同她日日闲聊解闷。时间久了,洛黛灵更是同白辰莘亲切。在洛黛灵看来,白辰莘庄重典雅间又带着一些调皮,温柔大度里又含着一丝计较。她对洛黛灵调皮,对白玄卿计较,总之是个很可爱的人,对洛黛灵而言,倒也算是救了一个善良的人儿。
一日,白辰莘捧了一束花来,那是白玄卿为她采的。白辰莘虽然嘴上念着说送花这样的事太过矫情,抱怨着他采的花零零散散的不含美感,但这却掩盖不住她的眉眼带笑。
洛黛灵认得,那笑,跟白玄奕看她时的样子无异。念及此,心底似有弦被人拨动。
“怎么啦?”白辰莘凑上前来眨巴眼睛看她。
“......无事。”洛黛灵被白辰莘看的发慌,便转过头眼神闪躲。
“哦,我知道了,你是想王爷了是吧?”白辰莘八卦着看着洛黛灵的促局不安,“啊?真的是啊。唉,我原来还以为你喜欢的是阿轩,还想撮合你们俩呢!没想到你这丫头竟是真的喜欢上了白玄奕啊,真是可惜了阿轩的一片痴心呢。”
白辰莘有些惋惜,自她醒来,钟离轩的魂不守舍她皆看在眼里。若是两情相悦,倒也是成全。若是一厢情愿,便也倒没了资格。
“灵儿可曾对阿轩动过心?”白辰莘突然一本正经的问洛黛灵。
“没有。”出于本能,亦是出于害羞,洛黛灵几乎脱口而出。
“这花甚是鲜艳,不知是否府上可是在我走后添置了花房亦或是庭院?”洛黛灵借口转移话题,缓解尴尬的氛围。
“的确是从你走之后才建的花园啦,是玄卿非担心我闷坏了身子。因此圈了一方土地,专为我种了花。”每次说道白玄卿,白辰莘皆是一副幸福的模样。
白辰莘见洛黛灵如此询问,便邀她去花园看看,洛黛灵也自是落得欢快。
刚入那园中,里面的各种香味皆是扑面而来。园中各色花皆有,白玄卿为了让白辰莘能看四季的繁花,因而在设计时,皆是按季节先后顺序依次种植。
只有白辰莘知道,当时白玄卿说:待你看过繁花四季,我便又随你走了一个春秋。
他还说:不知你看繁花第几载,我才能同你青丝永结。
念及此,白辰莘只是面色泛红。察觉到后,便立即逼迫自己不想这些,开始一一为洛黛灵介绍。这里的一株一草皆是由白玄卿查阅书籍命人栽植的。
那时,白玄卿向她一一介绍花木;现今,白辰莘似女主人般向洛黛灵介绍这些。考虑到这些,白辰莘心里甜甜的,话也变多了几分。
“那是什么?”洛黛灵手扶一株粉色娇花问道。
“是茶花哦,我特别喜欢这个花。我觉得它娇而不媚,虽说并非正红,上不得台面,但它可是十大名花之一呢。”
“你是在说牡丹媚俗吧?”
“对啊对啊,灵儿不觉得它红的妖媚吗?”白辰莘转头问道她
“既你爱你的茶花娇媚即可,这牡丹是否妖媚又有何关系。”洛黛灵笑着抚着牡丹,白辰莘倒是看出洛黛灵很喜欢牡丹了呢。
“灵儿较真起来可还真是不可爱呢。”得不到肯定回答的白辰莘假装生气的捏了一下洛黛灵的鼻尖,对于她的小“生气”,洛黛灵也只是笑笑。不过片刻,白辰莘便又向她介绍起其他的花草。
“那是郁金香哦,那是来访使臣进贡的奇异花木,他们曾言不能在这花丛中呆太久,否则便会回身无力,严重可能致死。
当时皇上赐给白玄卿时,便交给了阿轩。
以前阿轩可是把这花当做宝贝似的,可是自我醒来玄卿为我修建好花园后,他便非要将他的宝贝栽在我的花园里。
我拗不过他,况且玄卿听闻也未曾阻止过,我便也没在说什么。”
洛黛灵一字一句皆是听完了,脸色渐变,最后只问了句:“你的衣服可曾熏过香?”
“自然是熏了啊,不信你闻。”白辰莘作势依附过来,扑鼻而来是淡淡的清香,白辰莘见她有些呆滞,便笑着说,“若是你也喜欢,你大可去找阿轩,你别看他总是窝在药炉旁跟书房里,关于制香啊,他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呢。
只不过这能力啊,他自己也是不愿题及,毕竟这是当年我和溪儿刚入王府日日夜夜做噩梦,他无药可治,听闻他人所言才为我们习得这项技能。长大后每次提及此他都会有些炸毛呢。”说着说着白辰莘便又笑起来了。
“我是该让他为我熏熏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