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医生的建议,高娜选择保守治疗,既结合中西医进行药物控制治疗,通过缓解和系统的巩固消除病因,但每半年至一年要进行血液分析观察,直到病变彻底消失。
“别自责了,那又不是你的错。”胡思琪看到高勋伤心的样子,心里也不自在。
“可我没有履行诺言照顾你们,我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想到女儿,高勋心里越发觉得难受,宛若一把刀割在心头。
“我不需要什么诺言,只要你一辈子陪我,永远不分开。”胡思琪重新抬起头,用双眼含情脉脉地看着高勋。
“我答应你,白头携老,永不分开!”高勋本想举起右手对天发誓,刚动了一下,手臂又是一阵疼痛,才意思到自己的手受伤了。
“别动!”胡思琪看到高勋举手,急忙阻止他。
“那就用左手。”高勋举起左手。
胡思琪看着高勋举起左手,也举起左手和高勋击掌,一起发誓:“我——高勋、胡思琪,白头携老,永不分开!”
胡思琪同高勋盟完誓,满脸幸福地将头又埋进高勋的胸脯。
夜深人静,一轮明月挂在半空,月光从窗户照进病房,洒在白色的床单上,越发觉得洁白无暇。
第二天上午,高勋手机响了。
高勋听到手机铃声,坐起来准备接电话时,才发现昨天晚上,胡思琪趴在床头睡着了。
高勋醒了,胡思琪也醒了。
胡思琪帮着高勋拿起电话按下通话键,电话里传来了急促的声音:“是高队长吗?我是分局指挥中心,我们辖区碧湖房地产开发区发生农民扯皮,劫持了两名当地派出所民警,并指名半个小时以内要见你,否则就要将死者尸体抬到市公安局大院。”
“什么案件?”高勋大叫着。
“一名拒绝拆迁的农民煤气中毒,死者家属怀疑是被房地产开发商害死,对派出所的调查结论不服,纠集了当地上百名农民并劫持两名前去宣布死亡结论的民警,要求你重新调查案件。”
“你通知他们,我半个小时之内赶到。”
高勋拿着手机喊着,走到病房门口时,突然间意识到胡思琪还在病房里,急忙转身回来,在胡思琪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说:“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先走。”
“你上午还要做手术,怎么能走呢?”胡思琪急着叫起来。
“来不及了,通知医生,下午再说。”高勋走到门口,又停下来,继续对胡思琪说:“对了,隔壁病房那个被拐卖的小女孩昨天受到惊吓,看样子蛮可怜的,你读过心理学,帮她辅导辅导一下再回家。”
高勋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在病房走廊消失了。
胡思琪望着高勋消失的背影,心里又气又喜。
高勋参与现场指挥顺利处置了事件,省公安厅厅长亲自到云州,他是十多年前高勋师傅孟厅长带出来的徒弟,对高勋果断处置指挥能力大加赞赏和鼓励,并提前口头通报上级研究委以重任,任他为云州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
当高勋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时。骨头没有受到创伤,但整个手臂肌肉好像炸开一样,足足缝了3层108针。
胡思琪在手术室门口痴痴地守候了一个下午,高峰则同队友利用空隙时间调取档案,并到开发区碉堡民房重新勘查现场,回到医院时,刚好碰上高勋从手术室出来。
高峰一看到高勋,又开起了玩笑,说:“怎么样,零部件俱全吧?要不然,以后想抱美女老婆,可使不上力。”
“那就让美女老婆抱我。”高勋躺在推车上,一幅悠然自得的样子。
胡思琪看到高勋和高峰竟当她的面开起了玩笑,脸上泛起了一道红晕,朝高勋瞪了一下白眼,独自到服务台倒开水去了。
高勋和高峰对目而视,继而哈哈大笑。
但高勋三句不离本行,马上询问起案件和现场勘查情况。
高峰介绍,根据现场勘查和分局提供的现场照片和视频资料,民房为一楼平房,瓦房结构,二房一厅一厨,煤气罐放在厨房里,漏气原因为死者打开煤气灶时没有点着火,忘记扭回,死者死在房间床上,房子四周窗户紧闭,造成煤气无法外溢,而两个房间和厨房的门都打开着,煤气通过客厅渗入房间,不知不觉中就中毒身亡。
就在高峰介绍案情况的时候,胡思琪端着开水走进来,并把水放在床柜上,示意高勋不要忘记补充水分。
高勋发现胡思琪脸色有点苍白,肯定是这两天精神压力大,疲劳过度,心里一阵酸楚,说:“你先回家休息一个晚上,手术完了,没有什么大事,而且,高娜也需要你照顾。”
“家里有爸妈在,不要担心,他们照顾得比我还好,我现在只要照顾你就可以了。”胡思琪不想走,平时想要见一下高勋都很难,她也想趁这个机会夫妻俩好好聊聊,何况现在高勋受伤了,自己更要尽一点妻子的责任。
“有我的兄弟在,没事的,而且我们现在还要讨论案情,按规定你必须回避。”高勋知道胡思琪执着的性格,只有拿出一点杀手锏才能说服她。
“嫂子先回去休息吧,我们几个兄弟会把高大照顾得肥肥胖胖的,回家时你可以把他的衣服脱光,称一下净重,保证一两不少。”高峰在旁边附合着,但还忘不了开开玩笑。
胡思琪知道高勋的用意,怕自己太辛苦,但她没有办法,高勋把“回避”都说出来,她只有接受高勋的建议,便默默地点点头。
高勋看到胡思琪难过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酸楚,他知道妻子太爱自己,自己身上的伤就像是胡思琪身上的伤,让她回去比让她呆在这里更煎熬。
“上午的心理辅导工作做得怎样?”高勋找了个轻松的话题舒缓一下情绪,他知道,胡思琪的工作一定进展得很顺利。
“这孩子受的苦多,很容易做得通,现在情绪基本稳定,没有什么大问题。”高勋的话题显然让胡思琪的心情有所好转,胡思琪和高勋的性格非常相似,工作一有点成绩,就会感到全身轻松。
“谢谢!”高勋脉脉含情地看着妻子,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自己不但没有给她带来快乐,还给她带来额外的负担。
“我走了!”胡思琪收拾完床头柜上的杂物,低着头含着眼泪轻轻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