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他叫什么名字？”

“君无恙，不过……”柳天盛急急提醒，“你千万不要叫他的名字。”

墨羽微微眯起眼睛，“为何？”

“这个……”柳天盛有些犹豫，“以后，我再慢慢道与姑娘，姑娘快去吧，若是晚了，他输光银子，只怕又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有劳会长！”向柳天盛抱抱拳，墨羽大步穿过街道，走进天下赌坊。

因为是中午，赌坊里赌客并不多，只有零零散散地几个赌客，她正在仔细观察，耳朵已经捕捉到一个大嗓门。

“我还就不信了这次还输，十两银子，全压小！”

墨羽闻声转脸，只见一位衣襟破旧的汉子，脸上胡子拉茬，头发如鸟窝般炸着，脏兮兮地看不出本来面目，一对眼睛通红，不知道已经几夜没有睡过，这会儿正瞪着眼睛，盯着碗里转动的骰子。

片刻，骰子停下。

“两个一，一个二，三点，小！”赌桌上的荷官报出数字，立刻就伸过手中的小靶子，不客气地将中年汉子的十两银子划拉到自己这边，“我说，大胡子，还赌不赌？”

“赌，当然要赌！”大胡子伸手从袖中摸出一个钱袋，哐得一声砸在“小”字注上，“老子这次押小！”

“买定离手！”荷官将骰子丢入骰盒，轻轻一晃，几只骰子就在骰盒内叮叮当当地转动起来，荷官反手将骰盒内的骰子倒入碗中，大胡子立刻伸过身子，两眼紧盯住骰子。

片刻，一个骰子停下来，是个一点。

接着，第二个骰子也停下来，是一个二点。

“小，小，小！”

大胡子盯着最后一个还在转动的骰子，吼着脖子吼着。

可惜，天不遂人愿。

骰子停下来，是一个“六”点。

“一、二、六，九点，大！”荷官伸过小靶子，不客气地将中年汉子的破荷包，扒拉到自己这边，拍拍手掌，“大胡子，还赌不赌？”

“当然赌！”大胡子摸摸身上，没有摸到银子，扬唇向对方陪个笑脸，“那个，小哥，先欠着行不行？”

荷官抬手向旁边一指，墙上斗大的四个字——概不赊欠！

“我又不是头一回来，只要我再去一趟万里蛮荒，肯定能找到好药材，到时候再还你钱不就行了？”大胡子语气极是讨好，“借我一百两银子，要不，十两也行？”

“有钱就赌，没钱就别赌，今天你借，明天我借，我们这赌坊还开不开了?”荷官将地上的银子捧起来，交给收钱的小二，“大胡子，还是等你有钱了，再来赌吧！”

看对方没有通融的余地，大胡子恋恋不舍地扫一眼碗里的骰子，叹了口气，转身要走。

当！

一声闷响，一锭银子已经落在他手边。

“我借你！”

大胡子转脸，扫一眼桌上的银子，目光落在站在桌边的墨羽身上，狐疑地上下打量她一眼。

“你是谁？”

“不借？”

墨羽伸手捏住那锭银子，做出准备拿回来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