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智善冲上前来，接过他的手掌，“不，墨姑娘来了，她会救你的，你不会……”

墨羽分开众人，走上前来，看到她，智仙大师眼中闪过一抹讶色，片刻又化为一片柔和。

“苦海无……边，回……回头是岸，姑娘的心意，老衲心领了……”

墨羽伸手抚住他的脉腕，老人家的脉博已经极是轻淡，不过好在他修为深厚，内脏虽严重受损，却因为真气深厚，护住丹田，并不是没有恢复的希望。

“所有人退出去，我在为他修复内伤。”

“不行！”智安立刻低吼，“你这个妖女……”

“我不保证一定有效，只能尽力而为。”墨羽注视着智仙的双眸，“大师，可愿意让我一试！”

智仙大师微眯着眼睛注视她片刻，轻轻点头。

“师兄！”

智安气得咬了咬牙，转身退出殿门。

智善摆摆手，其他僧侣也俱是退出殿门外。

“辛苦姑娘！”

向她行了一礼，智善转身退出殿门。

“本王要留下！”

帝临站在床尾，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墨羽侧眸看他一眼，并没有赶他，而是抬手取出神农宝鉴，将灵力注入其中。

神农宝鉴上立刻释放出玉色光芒，笼罩住床上的智仙大师。

目光落在那只宝镜，智仙大师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异芒。

“这是……神农宝鉴？”

墨羽一惊，“大师也认得它？”

智仙大师没有说话，侧是微微侧脸，看向她，喃喃低语。

“难道……老衲认错了？”

墨羽还要再说，老人家已经急促地咳嗽起来，那样子似乎随时都能闭过气去。

墨羽忙着取出金针，护住他的心脉，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到神农宝鉴之上。

帝临站在一旁，认真地看看那镜子，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观察着眼前的一切——此时智仙大师已经是垂危，如果她能治好他，那就有可能治好父亲。

门外。

智善、智安……一众僧侣，俱是紧张地注视着殿门。

担心，同时又有几分期待。

他们都知道，墨羽在成为“妖女”之前，确实是东羽大陆上难得的医术高手，她真得能治好方丈？

太阳升至中天，又一点点地西沉，终于落在远处的群山之后，夜色再一次笼罩整个天华寺，有小僧燃着灯火……

月亮升起来，移至中天，银色月光沐浴着大火之后的废墟，烧得光秃秃的千年银杏上，不知何时已经冒出一个嫩嫩的新叶。

月光下，夜风中，轻轻摇曳着……

大殿内。

烛光爆出一个烛花，墨羽深吸口气，疲倦地从蒲团上站起身，抬手接住神农宝鉴，突然身子一晃。

一只手掌，飞速伸过来，扶住她。

墨羽转脸，帝临怔了怔，迅速将扶在她手臂上的手掌又抽了回来。

将他懊恼的表情收在眼底，墨羽轻扬唇角。

哪怕是不记得她是谁，他还是在本能地关心着她。

将她笑容收在眼底，帝临心下越发气恼。

上前一步，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苍白的脸。

“我警告你，以后别再对我用媚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