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怀里的小女人回应,斐云泽又说:“勾搭谁不是勾搭,若不然,我牺牲一下自己当你的学生好了。”
怀里的人却久久没说话。
他感觉到胸口一片湿腻冰凉,伸手将她下巴抬起,果然瞧到她满脸的泪水。
这小女人,泪珠子不值钱一样,说掉就掉。
他蹙眉,不解瞧她。
可她却垂着头默默流泪。
睫毛低垂着,泪珠子就是从眼底滚滚涌出,小小的唇被她微微抿起,明明一脸倔然,这可这么一副模样却又柔弱的像是个一碰就碎的花瓶。
她完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他的唇也抿成了一线,她泪珠子就好似是滴答在了他心头,令他心头有些烦躁,他一点都不喜欢她这样的哭泣。
也因此,心底隐隐的,有些郁怒,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可他却发不出这股子无名火。
只瞪着她,她垂头,完全像是进入了她自己的世界,更别提会抬头瞧他。
在短暂的对峙之后,他最终在她的眼泪中败下了阵来,问她:“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哭?”
她没有回应。
他放松了抱着她的力道,她立刻就起身去卧室里找自己的衣服。
这是,在耍小脾气?
为什么?
女人的脾气总是来的这么莫名其妙的,所以他觉得,纵然如今对她的感觉无比新鲜,可只要一个月,他一定就会腻味。
他跟上去,抓住她肩膀把人搂在自己怀里,心底虽然不耐烦,却放柔了声音:“到底怎么了?不想收我这个学生?就想勾搭斐家煜去?”
她猛地挣扎推他:“我才没有勾搭谁,我谁都没有勾搭,我没有,我没有!”
她突然反抗令他措不及防,不设防就被她推了开,她跑了几步跑到了厨房里,拿起那把今日他还切过菜的刀子几乎是没有半分犹豫的朝她自己的手腕切去:“我没有,我没有勾搭他,我没有,我没有……”
她口中声音一声比一声尖利,一声比一声绝望,她满脸泪水的脸上是一种让人心惊的癫狂与决绝。
他那一刻甚至来不及思考什么,慌忙冲过去第一时间夺下她手中的刀,可就算如此,她的手腕还是血如一线流出。
他一边找纱布把她手腕裹着,一边帮她披上衣服抱着就朝门外冲去。
刚刚那一瞬的疯狂好似用尽了她所有力气,她神情呆滞着窝在他怀里,双眼失了神一般,呆愣愣地着没有任何神采。
坐在车上握住了方向盘,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竟然满手都是血想必是抢她手中菜刀子的时候伤到的。
血还在流,不看还好,这一看,手心顿时些疼,疼的钻心刺骨。
他面上虽然镇定地在开车,可心头却像是突然起了滔天巨浪般地慌促又惊惧,他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子,只后知后觉的害怕,害怕地心好似都在颤抖。
他完全不敢相信,要是他反应慢一步,若是他,若是他刚刚没有抢下她手中的刀子会是个什么后果。
她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