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齐公公这话刚起个头,就又被言歌打断:“我脸长得好,我知道,周遭的人从小就夸我是仙女,我比周遭那些女人更好看。”
齐公公:……这位还真是不谦虚一下。
元景帝在屋子里已经听不下去了。
他起身出了屋子,齐公公一见他,可真是如蒙大赦。
忙前忙后地把早就准备好的早饭端上了桌。
元景帝抿着唇,一直都没说话。
他脑子里乱哄哄的,都是她的那些话。
不可否认,她说的对。
她心底不甘,他是知道的。
她是他一手打磨出来的剑,把自己磨出来的剑折断,他比她还心痛。
沉默地用完了餐,言歌见侍卫将马牵出来,元景帝分明是要走了。
她垂着头跟在元景帝的身后,也不说话,只垂头丧气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元景帝一步上马,瞧着她站在马下,虽低垂着头,可那泪珠子分明又从脸上落了下。
这女人,女扮男装那几年,他可从没见过她哭,如今可好,泪珠子说掉就掉,就这样子还怎么上战场当将军。
虽如此想,他还是冷着脸的朝她伸手:“上马!”
言歌抬头,脸上还挂着泪珠子呢,顿时笑了起来,伸手把外面的那件裙子一脱,里面的男式短打露了出来,就连靴子也是羊皮马靴。
她不理会元景帝的惊讶,抓住他的手一跃上了马背。
这女人!
元景帝真想把她扔下去,但到底也没有。
她窝在他怀里,身子软软一团,微微仰着头,在他耳际说:“陛下,我心悦你,”
长鞭落下,马儿一声嘶鸣,离弦的箭一般飞驰而出。
她刚刚那声音,绵软糯甜,明明在他耳边说着,可却好似进了他口中一般,令他抿着的唇角翘起,好似口中真含了糖块,甜到了心坎处。
“你说什么?朕没听清。”
言歌没想到他会突然加快速度,风声这么大,他没听到也是正常的。
她对上他问询的目光,干脆小声嘟囔:“说你欠干!”
虽然知道这么大的风声,他肯定听不清她的话,可说出口后,她还是有点点心虚,立刻又扭过头蹭着他的脖颈窝大声说:“陛下,等我再打了胜仗,把军功当了嫁妆给你好不好?”
她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本来熊熊怒火想把她扔下马,可听到她这一句话,怒火转瞬烟消云散,无知无觉,胸膛处全是温软。
“好。”他说:“朕等着你这份嫁妆。”
她仰头,在他下巴处亲了一下:“陛下,你等着吧,我定不会让你失望,我会是你最骄傲的将军。”
明明知道她这是拐着弯的想要和他要回大将军的权限,明明不想让她再踏足战场,然而这一刻,听着她骄傲自信且还意气风发的声音,他到底也没有再驳回她。
她就是只战场上的母豹子,如她所说,就算要折她羽翼,也不该是这种时候。
言歌受伤回来后,愈加锋芒毕露,但凡上战场,都不给敌人半点喘息的机会,她带兵打仗从无败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