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人站在那里,目带乞求般地望着言歌。ranw?enw?w?w?.?r?a?n?w?e?n?a`com
白色的衣袂微微飘起,他朝言歌伸出白皙的手:“阿言,过来。”
“封神?”
言歌目光一变,惊讶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封神?”
“是的。阿言,那些人都以为天衍神木可以令凤凰封神,其实能封神的只有天衍神木,凤凰一族泯灭后,你会涅封神,阿言,你不是一直都想着修炼封神吗?你还想做一棵顶天立地的树,为后人做标榜的神树呢。”
“阿言,把里怀里的那只凤凰扔下,你过来好不好?”
“阿言,你过来!”
可她,却依旧后退了一步:“如果封神需要这样的代价,那我不愿。”
她一身绿色的衣裙,几乎要被背后的火海吞噬。
话落,她朝男人笑,笑的苍白而又无力:“原来罪魁祸首竟是我自己。”
她挖出自己的天衍神木心,喂进已经被烧没了凤凰骨,只留了一点虚影的怀中凤凰口中。
为了凝聚凤凰的形,她的大半修为全都灌进了这只奄奄一息的凤凰身中。
她用最后一点气力撕裂空间,将那只只留一口气的凤凰扔进了混沌之界。
这一切看似复杂,可她做的时候不过一瞬。
瞬间后,她甚至没有回头去看白衣男人的反应,毫不犹豫地朝深渊之下的凤凰火中跳去:“生我之地,养我之地,葬我之地,我愿以己身赎犯下的滔天罪孽,生生世世无悔无怨。”
“不。”白衣男人朝她飞扑而去:“不,阿言,阿言……”
他伸手去抓,抓住的是她送到他手中的婴孩。
好似早就预料他有此一抓。
她目光望着他,面上无喜无悲。
带血的婴孩交在他手中,唇开唇合,是无声四字:“稚子无辜。”
她和他,百年夫妻,她腹中,已有他的孩子。
她带他进入凤凰谷,想让他瞧瞧这个她生她养她育她的地方,想让他们的孩子,出生在这鸟语花香的凤凰谷。
她满心怀喜。
却最终,身死成灰。
……
婴孩还没到瓜熟蒂落的时候,自母体中强取而出,与死胎没有区别。
白衣男人紧紧抱着婴孩,站在这深渊最高的大石头上,望着疯狂肆虐的凤凰火将她那一身血染而成的红衣吞噬的一丝不剩。
他眼底怔忪茫然,脚尖缓缓向前,似要追随她而去。
下一刻,他神情惊讶。
缓缓抬头,朝前方望去。
周身有圣光普照。
封神之路在他脚前阶阶成形。
怎么会?
他以为,她才是唯一能封神的存在。
却原来,真正要封神的,是他。
凤凰将踏着天衍神木成神。
这里的凤凰,不是指的凤凰谷那些高贵不可高攀的凤凰。
而是,指是他。
接引的圣光照在他的身上、
他白衣胜雪,不染尘埃。
唯有怀中浑身是血的婴孩成了最刺眼的存在。
他久久没有抬脚。
望着眼前的成神之路,片刻,大笑了起来。
他仰头大笑。
笑着笑着,眼底全是泪。
抬手,他将脚前接引之路打的四散纷飞。
天际黑云滚滚而来。
电闪雷鸣,大雨磅礴降下。
接引之路重新恢复,一阶阶出现在他脚前。
天道被他的行为惹怒,酝酿而出的天雷落在他的身后,逼他朝接引之路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