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说别的,可能我还会相信,要是说让胖丫瘦一点,打死我都不相信,就那个胖丫头,她一天的饭量都够我们全家人,吃三天的了,想让她瘦下来,我看难啊。”
爹的话让杨云在脑海当中,浮现出了他跟胖丫结婚后,因为粮食不足的问题,他上街乞讨的一幕。
这一幕一出现,顿时让杨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确实有点可怕,要是爹不说的话,我的确还没有想过,胖丫饭量的问题,要是日后真的出现我上街乞讨的一幕,那我还不如去死得了。”
“不过这种事情,虽然有很大的几率发生,但是应该能克服。”
心里面虽然害怕这种事情的发生,但是杨云绝对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的话,他应该能让胖丫把饭量减下来。
“爹,我相信我们能克服这种困难。”
杨云的爹听见儿子的话,摇了摇头说道:“儿子,你现在说话说的轻松,可要是真的到了那个地步,你该怎么办,爹的本事你不愿意继承,你又不肯去学习其他的本领,这往后如果你真跟胖丫成婚的话,我看到时候你们俩人的生活,都会出现很大的问题,正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看看爹每天受尽有钱人家的冷眼,这种滋味不好受,爹都是过来人了,这种滋味说实话,爹已经麻木了。”
“如果上天能够让我选择一次的话,爹一定会选择做一个有钱人,绝对不会选择做一个平凡的人,因为太累了,儿子啊爹实在是不希望,你的未来跟爹一样,一样活得那么累。”
爹的话让此时的杨云,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爹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有钱人真的那么好当吗,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杨云闭上眼睛,把一切的烦恼抛诸于脑后,想那么多事情干什么?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对了爹,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会是您嘴馋饿了,想娘做的饭菜了吧。”
这时杨云忽然想起来,他爹今天回来的好像有点太早了,以前不到后半夜,他爹是不会回来的。
“臭小子,瞧把你爹说的,好像你爹嘴真的那么馋一样。”
杨云的爹刚想要用手指弹儿子一个脑瓜崩,可当他看见儿子头上包着的布条的时候,就下不去手了。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实话告诉你吧,你爹我已经被于家给辞退了,就连工钱也没有拿回来,唉,恐怕我们日后又要紧衣缩食了。”
看见爹愁云不展的样子,杨云心里面非常不好受,但是又一想,自己的爹手艺那么好,在整个县城当中那可是首屈一指的,可是为什么会被辞退呢?
带着疑问,杨云往自己爹身旁挪了一挪,然后问道:“爹,您实话告诉我,于家究竟为什么会辞退您,明明您是首屈一指的大师傅,可是工钱却那么少,现在还要辞退您,我实在是无法理解。”
听见儿子的话,杨云的爹笑了笑,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儿子,说起来这都是因为你呀。”
“因为我?”
听见爹的话,杨云此刻更加不理解了,自己的爹被辞退,怎么可能是他的原因呢?
“儿子,爹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老老实实的回答爹,明白吗。”
“啊,爹您问吧,我一定把什么话都告诉您。”
“嗯,儿子啊,爹问你,你是不是招惹到了于家的大少爷?”
于家大少爷?
“爹,儿子不明白您的意思,这事儿跟于家大少爷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这关系可大了,儿子啊,据于府的刘管家说,就是因为你招惹到了他们的大少爷,所以才把爹辞退的,甚至连工钱都没有发,就直接把爹赶出来了,儿子,你实话告诉爹,到底有没有招惹到于家大少爷,如果有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让爹代替你去赔礼道歉,如果没有的话,那这事就算了吧,就当我这段时间,给一群狼心狗肺的畜生,盖了一个窝吧。”
杨云的爹这么说,并不是想因为这件事情,来责怪自己的儿子,毕竟再怎么说,杨云也是自己的儿子,如果因为他自己被辞退,就迁怒于儿子的话,那他也就不配做自己儿子的爹了。
其实他只不过是想,了解一下自己的儿子究竟有没有招惹于少爷,如果有的话道歉是小事儿,反正他这张老脸,也早就丢尽了,可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而他也没有理会,万一日后于家因为这件事情,处处刁难的话,那让他们这一家人,该如何在县城当中生存下去呢?
所以他必须把这事情提前搞清楚,就算日后于家找上门来了,他也可以提前准备一下,绝对不能打无把握之仗。
听见爹的话,杨云陷入到了痛苦的回忆当中,虽然他现在失忆了,可一旦有人说出的某些话,刺激到了他的记忆,那么那段失去的记忆,就有很大的几率再重新找回来。
在杨云的脑海当中,一段段破碎的零零散散的记忆,逐渐的被他爹的一句话给牵扯了出来。
“中央大街,买包子,被捆绑住的女孩,于家大少爷……”
种种的片段,种种熟悉的记忆,从脑海当中逐渐的恢复过来,但是却依旧很模糊,杨云根本看不清片段当中,那个被捆绑住的女孩的样子,似乎是很熟悉,可是他却记不起来,这个女孩究竟是谁了?
不过在记忆的片段当中,似乎真的有他和于家大少爷争吵的一幕,但他却根本记不起来,当时两个人到底在争吵些什么?
“啊………”
越想越痛苦,越想脑袋越疼,直到最后,杨云甚至用双手抱住脑袋,想减轻记忆带给他的疼痛。
看见儿子如此痛苦的模样,杨云的爹知道可能是因为后脑受伤,从而导致的失忆,毕竟他活了这么多年,什么稀奇古怪的病症没有看到过,失忆症而已嘛,那些从战场上下来的将士们,凡是脑袋受伤的,大部分都失去了原来的记忆。
这种事情,他心中十分清楚,但清楚是清楚,可到底怎么医治?他却半点办法都没有。
“好了好了好了,儿子啊,记不起来就不用想了,千万不要应给自己添太多的烦恼,不就是生活来源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爹我还年轻,什么工作干不了,更何况你爹我这么大的本事,难道还怕找不到工作吗。”
可其实,他真的找不到工作,因为找他干工作的,除了有钱人家之外,就是没有富余钱的平民百姓了。
要说给有钱人家工作的话,干完了能不能拿到工钱,这还真是一个未知数,要是他自己也是个有钱人的话,那么他也会想方设法的,挑工人的毛病,然后节省开支。
但要说给平民百姓干活的话,先不说有没有钱付给他,单说木料和其他材料,平民百姓就买不起。
要是上县城之外砍伐的话,流云城知县那里,平民百姓就过不去。
因为朝廷早有规定,但凡是没有经过地方知县的同意,擅自砍伐树木的,那都是触犯律法的。
而且就算是知县同意了,那也不是你想砍就能砍的,朝廷中规定整个武国所有的树木,一部分是军需资源,打海战的时候造船,必不可少的就是树木。
更何况有些有钱有势的大家族,翻修老宅子,和盖一个新宅子,那都是需要成批的木头的,而且上流社会当中,不管是贵重的木头,还是便宜的木头,那都是非常紧俏的资源。
总之整个国家所有的木头,那都不是属于个人,都是属于国家的,虽然这条律法看起来不公平,可实际上确实是缓解了,武国的一些个危机。
比如说打海战,一艘战船就得需要数十根或上百根的木头,而且一旦战船被击沉击毁,再造另外一艘战船,又得耗费无数根木头。
所以说,做木匠这一行的,木头的来源,就成为了做这一行的,第一大难题。
刚才杨云的爹说的很轻松,可其实他自己知道,要是没有木头,他这一身的手艺,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
受到了自己爹的安慰,杨云的疼痛减缓了一些,这时杨云的娘也进来了,看见自己儿子疼痛的样子,心疼的说道。
“儿子啊,你要是真的受不了的话,就去找你的刘爷爷吧,你不是说他以前在宫里面曾经当过职吗,而且他今天的碗筷,娘还没有来得及去收拾,现在正好你去一下,让他看看能不能医治,顺便把碗筷收拾回来。”
杨云娘的话,杨云的爹并没有反驳,但是他还是告诫了一下自己的娘子说道:“娘子,以后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好,毕竟在宫里面呆过,而又出来的人,要么是犯了罪过逃出来的,要么就是秘密的潜伏,总之这些话以后还是千万不要说的好,以免惹祸上身,更何况他刘爷爷待人温和,是一个很善良的老头儿,我们怎么能因为说了一些错话,给人家无故招惹到麻烦。”
杨云爹一番话,听在两个人的耳中,杨云顿时就感觉到,恐怕自己的爹,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否则又怎么会说出,只有大人物和亲身经历过一些事情的人,才会说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