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完没完?我还睡觉呢,叽叽喳喳讲个不停。”
两人说得正热闹,突然,对面不远处传来了严秦风的咆哮。
葭月和苗至玉愣了一下,这才发觉他们二人的确有些得意忘形了,忘了这才大早上,同样被关押在思过崖的严大师兄还要睡觉呢。
葭月和苗至玉面面相觑,两人尴尬笑着很不好意思。
苗至玉甚是顽皮地用手捂着葭月的嘴巴,耳语道:“都是你,严大师兄生气了!都是你,见着我这个俊俏情郎就身不由己了!”
瞧他,葭月点着他的额头笑话他的自以为是,两人打情骂俏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嬉笑声。
葭月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撩起床上的被褥就一把盖在了苗至玉的头顶上,然后压着他的身子,隔着棉被揍了他几下。
这森寒冰凉的思过崖一下就回荡着暖意,这毫无拘束的有情人间的玩笑嬉戏,当真是刺痛了这冷风徘徊的悬崖峭壁,还有睡意全无其实还是听得很是清楚的孤独之人。
哼。。。。。。
严秦风本就已经睡不着了,听着不远处的打打闹闹心中甚是难平。
葭月回来了,昭若郡主也该回来了吧。
怎么不来看他?要知道那天他喊得嗓子都快哑了,郡主又不是木头,难道还不知晓他的心意?
啧!严秦风很是怨尤地翻了个身。面对着嶙峋的岩壁他感到了失落孤寂。
他堂堂二皇子从来没有如此在意过哪个人,他便真是对昭若痴了迷了。来送饭的师弟都说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样子。
其实,他又何曾想过自己会变得如此莽撞,不管不顾地像是要豁出所有为了讨美人儿一笑?
那日,他送别昭若之时,所说的话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天地为证,这份痴心未有一丝作假。他等着她回来,他定要再告诉她,他严秦风爱上她了,这前所未有的满腔炙热独独只给她一人。
这样想着,严大师兄面对着墙壁,不自觉地就笑了,向来步步为营,谨言慎行的严秦风笑得像个孩子,眼神闪着希冀的光。盼着他能早点出去,出去了,他便能见到昭若了。
不多会,东边的天空露出了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这悬崖上的石牢里,竟也不似往日那般森寒。
石头缝里开出的小花,沾染了晨曦的露水,在风中摇摇晃晃,被云烟缭绕,似是充满了希望。
当苗至玉终于能打好包袱从思过崖出来的时候,七夕都快到了。
他揉了揉眼睛,看着外面刺眼的晴空,有种被关了上百年的沧桑和感慨。
严秦风也抱着自己的行囊跟在后面,出了石牢,他们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一月未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严大师兄,我们在这儿呢!”不过出个思过崖,严秦风身边的师弟们便是劳师动众,手捧花束,还拉了横幅来接他。
上书几个大字:恭迎严大师兄重见天日!
严秦风脸上僵了僵,这些傻子会不会说话?!
“噗!”陪着葭月来接苗至玉的紫叶忍不住了,嗤笑出声,看着严大师兄脸色不好,便又生生忍住了。
“苗至玉,我们走吧。”葭月帮苗至玉拿了些东西,然后一起说说笑笑下悬崖而去。
严秦风心中破天荒地油然升起一股羡慕之情,苗至玉这小子命真好,他爱的女子也那样深爱他。
“昭若郡主呢?”严秦风把自己手里的东西扔给了几位师弟,冷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