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这月朗星稀,葭月驻足在洛阳街头。
她看着身后的青楼中歌舞升平,轻歌曼舞,再想想陈家村和其他地方的兵荒马乱,难免更加揪心。
这么一比照,真是格外鲜明的讽刺和腐朽。
这里百花争艳,然而又有多少个陈家村,却是不在人们的视野之内,遭了兵灾,流离失所。
葭月仰头长叹,却倏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不是没察觉,但是佯装不知晓。有人敢暗袭她?却不知道是意欲何为。
看身后的影子抡起了拳头,便是要一下打懵了她。
葭月背对着那两人嘴角噙笑,旋即翻转身形,便出人意料地跃到了他们的身后。轻轻一下,就让那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膝盖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偷袭不成反中一招,那两大汉很是意外,他们可是即将被征调的红纶军的精兵强将,如何会被一个小丫头轻易收服?!
不服!便是不服!想要起身再战,可又软了腰身倒在了地上。
这丫头好大的力气,便是一招点住了他们的要穴了!!
“臭小子,抢了老子的花魁,下了我们的面子,你还敢嚣张?!你,你有种再战!老子打得你跪下叫爷爷!”
这人好不嚣张。
“叫爷爷?”葭月冷冷一笑。她虽然一脸青涩,可这深不可测的笑容,却是让这两个自认身手不凡,有一把力气的男人心生畏惧。
“要我叫爷爷,你可做好去超渡的准备?!”葭月嗤笑道。
两个无赖,钱不够,拳头来凑,真是臭不要脸的!
明明入了那花魁房间的是谷玥,却看她孤身一人便来挑衅为难。
她蹲在这两个软趴趴的无赖面前,走近了抬手欲要恐吓一番,却倏然看到他们掀起的衣摆间便是有一个令牌垂落。
“嗯?这是什么?”葭月一伸手就把令牌抽了出来。
那被夺了身上之物的大汉顿时跳脚要起来,连连嚷嚷不可动他的军牌,这可是万分机密之物!!
“怎么个机密法?你们有空来逛窑子,却如何还是钦差微服私访不成?”葭月把那腰牌拿在手里细细看着。翻来覆去,便是看到了金光闪闪的牌子上,刻着红纶军三个字。
红纶?似有耳闻。
陈三伯和她唠嗑的时候似是提起过。说是朝廷不能眼见蛮兵在中原四处作乱,便是从各个军伍中抽调了精锐集合在一处,作为抗击鞑子游兵的先锋军队,为一支精锐之师,中流砥柱。
“你们?红纶军?”葭月不由倒抽了一口气。
“特奶奶的,老子就是即将去红纶军赴任的精英良将!还不乖乖扶我们两个起来,饶你个小白脸不死!”
那人一看葭月脸上露了吃惊之色,以为她是害怕了。便是更加嚣张跋扈起来,毫无自知之明。
葭月不理他们,伸手把另一人的腰牌也给拽了下来,捏在手里,眼睛直直看着他们两个,悲从中来。
朝廷斥巨资打造的精锐之师,便是有这样的东西来领着军饷,保家卫国?
可悲,可叹!
怕是名声响亮,却是花架子一般兵败如山倒,到时候民心更是混乱。一败涂地罢了!
葭月眉眼深沉,地上的那两个男子,非但没看到这面前的小公子有丝毫悔意,想要与他们道歉。
却是看着这人直直逼近过来,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指尖闪着微光,便是朝着他们两个的额头上伸手而来。
“你,你要干什么?!你。。。。。。”一声呜咽还没发出。这两人便是眼前一黑都晕了过去。
葭月只是跟着天书上学习了忘咒。也不知道灵不灵验。
看他们二人已经昏厥,便索性搬到了更加僻静的小巷子里。等他们醒来,便会忘了红纶军这回事了吧!
指尖捏了捏两块军牌,她心生一计,知道自己该去哪里。